他端杯一饮而尽:“好酒。”
内侍又给他满一杯,他没再喝,起身去找余笙笙。
太子瞧见,慢慢饮着酒,捏着酒杯。
这次,总该成了。
哼,真是便宜了孔德昭。
齐牧白没看到余笙笙离席,但看见了孔德昭追出去,他心头一凛,下意识想追上。
苏砚书扣住他手腕:“你要干什么?”
齐牧白张嘴刚要说,苏砚书眼白都泛红:“我要是你,就不会追出去。”
齐牧白起急:“可是,孔德昭万一……”
“和你有关系吗?”苏砚书眸子微眯,喉咙里溢出的都是火气,“你算老几?你追上去,孔德昭一拳就能打死你。”
“还有,我问你,”苏砚书喉咙哽住。
如鲠在喉。
他手上力道加大,咬了半天后槽牙,最终还是没忍住。
“谁让你求娶知意的?”
……
余笙笙跟着宋女官到花园子的一座凉亭。
这座凉亭在假山后,一边靠山,一边依水,半隐半现,比较隐秘。
亭中桌子上没有瓜果茶盏,只有一个小香炉。
香气袅袅,随着初秋凉意在亭间萦绕。
余笙笙扫一眼香炉,呼吸收紧放缓。
“宋女官,皇后娘娘呢?”
宋女官拔下头上簪子,拨动香炉,里面的香烧得更旺,烧得更快,香雾大团大团地弥漫上来。
余笙笙预感不妙,后退一步:“娘娘既然不在,那我先回去,稍后再来向娘娘请安。”
宋女官冷哼一声:“余笙笙,我的手,是拜你所赐吧?”
她伸出手,丑陋的伤疤仍在,保养得较好的手,缺了手指。
余笙笙不语,转身就走。
宋女官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贱人,还想走!”
余笙笙毫不犹豫,拔下头发磨得尖锐的簪子,往后一划。
“啊!”宋女官痛呼一声。
血腥味散出来。
余笙笙回身,也暗自抽一口凉气。
宋女官脸上被她的簪子豁开一道血口,皮肉翻卷开,从下颌到眼角,狰狞骇人。
宋女官红了眼,像只饿鬼,双手冲她掐过来。
“贱人,我要杀了你!”
余笙笙刚要与她搏一搏,一块石头砸下来,正中宋女官额头。
“啪”一声,她额头立时见血,还有点晕,扶住亭柱。
孔德昭从假山上跳下来,护住余笙笙:“没事吧?”
余笙笙刚才激动紧张,这会儿也觉得有点晕,浑身还有点热。
糟了。
她一指那个香炉,孔德昭立即明白过来。
“我去处理。”
他过去一把捂着口鼻,一手把香炉抄起来,走到亭边,把香炉扔水里,一阵风吹来,拂过他,他体内像有一把炎,借着风势,突然就烧起来。
他晃晃头,回身看余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