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韵啊律啊,这都好理解,平声仄声马马虎虎,请问一首诗的平仄声究竟是怎么分出来的?什么上古韵、中古韵又是怎么来的?还有这个典那个典的就是是什么意思?
中老年团打出GG。
“你把剩下的还给她,让她自己注罢!”一符稽同辈晕了好一会,给符稽回了这么条消息。
我倒是想。
符稽无语向天,谁让他应下这差事的?又是谁让他把自己的差事和对方换的?
最后,符稽还是找上了自己老师。
王秀在沈时入院时就看过稿子了,他当时看过还以为是沈时停药时做出来的,后来又多看了几遍,愈看愈是心惊,其中文献信手拈来,有条不紊,论据鲜明,好似本该如此,若是自己上手,绝不可能有这种水准。现在符稽找上门来,他借着这个机会,把几个中古文学方面的各中好手约了一个视频会议,准备将想法与他们商量一番。
“这是我女儿休文这半年的新成果,各位之前都通读过了吧?”王秀言语间难免带上些窃喜,毕竟是自己晚辈,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学术弟子,也算间接表现出自己教导有方了。
祝哲与王秀相熟久些,说话没什么遮拦,直接就开口问道:“记得两年前你义女发过同题论文,怎么突然间推翻了这么多?”
王秀一听这问题,想到沈时私下里停药,哀叹一气,道:“你也认识沈明,休文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半年前说搬出去住,我没多想就允了,谁知她出去没多久就私自停药,好在发现了,前几天还躺在医院里修养呢。这稿就是这段时间里她弄出来的。”
祝哲见王秀愁眉苦脸,笑道:“换做我还巴不得有这病呢,到头来一死罢了,起码还能留下些值得纪念的。”
王秀又叹:“是我便罢了,沈明将女儿托付与我,我怎敢死在休文之后。况且我们这些工作,哪有不耗时间的,为无益事,何苦搭上性命。”
杨荧见两人谈起家常,孰为不快,皱眉打断二人道:“文津你召集我们几个,总不会是为了你义女那点事吧?不必浪费时间,直说就是。”
秦虚听到杨荧直言,也附和道:“文津你且直说,旁事稍后再议。”
王秀见几人不耐,也就不多说废话,直言道:“教材距今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是时候该换换了。”
“换什么?”杨荧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切道。
王秀则回道:“我们这些年的成果还换不得前辈们?”
“话虽如此...”祝哲怯道:“我们有多少新东西?”
“他们又有多少新东西?”王秀反问。又自答道:“一点也没有。”
秦虚闭着眼,说道:“换教材没问题,这些年学生学教材也就刚开始那么一阵,之后也是学我们的新研究,文津你把你女儿的稿子发来,是想将这一部分也编进去吗?”
“是。”王秀并不否认。“古语言,内举不避亲,诸位觉得稿子不配代替旧教材吗?”
“那可是单独一整本。”秦虚淡淡道。“我倒是无所谓,在场的大概都无所谓,可学生们就未必了。”
王秀笑道:“那就让他们也写一本出来。”
“那便依你的意思办吧。我先去整整我的文章。”杨荧一摊手,表示一切由你做主。
秦虚、祝哲两个也无异议,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本就是好处多多,坏处无非是有可能有些无聊人士闲言几句以权谋私,不过真金不怕火炼,一部教材用二十几年过时也属正常,他们不过是挑明了说话罢了。
见几人就要挂断通话,王秀忙挽留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几人看向王秀,不知其然。
“休文这份稿子还不曾有注,我想着我们几个为她把注做了,你们意下如何?”王秀问道。
“你可真爱惜她。”祝哲立刻明白过来王秀所言含义,说是让他们做注,实则是拿几个人的名声做担保,震慑那些个爱闲言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凭两人的感情,自然是答应了。
杨荧则多想了些,疑问道:“你就不怕人家说我们几个联手做书,就为捧你女儿?”
王秀没答话,秦虚先笑了,对杨荧道:“我们几个吃了什么药要为文津义女捧场?莫说义女,就是他自己也没这么大的面子。”
王秀颔首,也对杨荧说道:“休文她自然能够证明,就不必替她操心了。”
杨荧见话说到这份上,也就答应了下来。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分工,安排完毕王秀也就不挽留更多,关闭通讯直接把自己几个博士生、研究生都拉上,稿子一发,一句话:
“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