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美瑜爱听故事,也很会讲故事,经常还会在精彩处停顿下,仿佛在等苏媛的反应。+苏媛听她说这些,也确实被她吸引得时不时就停住了嘴,终于听到后话后或气愤、或解气或恍然大悟,不一而足。
一顿饭下来,她倒是跟黄美瑜同志熟悉了很多,回去路上还在追问她后续呢。
她们又边聊天边绕着附近消了消食,黄美瑜同志也讲得很尽兴,单位里大都是男同志,没人听她说,至于家里亲戚朋友,她知道的他们也知道,现在终于碰到个不知道这些事情,又特别想听的人,简直就是觅得知音了。
她这攒了这么久的消息,可算倾诉出去最近几天的了,舒服!
等到了办公室门口,两人才依依不舍得惜别。
苏媛回到待客室,看了看四周,也不方便午休,只好坐下继续看书。先把上午没看完那份报纸看完了,才把报纸放旁边,准备下午看看那几本杂志。
她还以为这时候没有杂志刊物呢,没想到这就有好几种,最多的是《工农兵画刊》,还有本《拖拉机与农业机械》、一本《群众电影》,可能拿过来的,也是看她是个女同志,特意选了觉得她应该会感兴趣的几本吧。
杂志就看得很快了,内容也主要与工人、农民的现实生活相关,所以苏媛也看得津津有味的。
尤其苏媛还仔细看了这个时候画图的风格、构思、笔触等,虽然她不会画,但也看过很多,觉得好多图都似曾相识一样,跟她现代时的语文课本里的有些插图风格很相似,或者也可能就是同一张图,只是她不记得了。
看完杂志,觉得眼睛有点涩,可能看太久书本了,她也不好出去,就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看歇歇眼睛。
外面对着的只是院子一角,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从围墙顶上远眺出去,也没看到几棵树,即使有也已经光秃秃了,叶子掉光了。
苏媛又往远了看,只看到了灰蒙蒙的天,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多云天气,没有太阳了,阴沉沉的,看得人的心也沉甸甸的。
她看了会儿,也就收回了视线,看见杯子见底了,就准备出去倒杯水,她知道开水房在大厅角上,刚进来的时候黄美瑜指给她看了。
说起来,小黄,哦,不对,是美瑜同志叮嘱她好几遍说千万别叫她小黄,她最不喜欢别人叫她小黄。
美瑜说他们有一个老同志养的狗就叫大黄,大黄、小黄听着像狗兄弟似的,无奈在局里年纪小的叫小什么,年纪大的叫老什么,她年纪小,大家自然都管她叫小黄,后来知道她不喜欢听人家叫小黄,熟了后反而还有人故意小黄、小黄的叫!尤其是那个大缸子,最气人,活该被别人揍!
苏媛想起美瑜同志吐槽这事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想咬一口那人似的眼神,忍不住觉得好笑,至于她说的大缸子,如果她没猜错,应该就是赵大刚同志了,哈哈哈。
她正要打开门,门先开了,苏媛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下去,抬头一看面前的人,更是惊喜。竟然是祁绍!
“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忙完了?”
祁绍看到她的笑容,也松了口气,生怕开门看到的是暗自垂泪或者呆坐着的她,幸好她看来已经恢复好多了。他伸手握住了苏媛的手,带她重新进了门,才说:“还没有,我不放心你,正好回来有事,顺便来看看你。”又拿过她手里的杯子说:“你等会儿,我去打水。”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苏媛心情肉眼可见的明媚了起来,也没坐下,就这么等着他。等他进来,就听祁绍又关心地问:“你怎么样?吃午饭了吗?大刚带你去的?还是给你打回来吃的?”
苏媛听着他这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话,知道他担心,也直接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