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天凤军能引来雷电劈碎城墙的传闻,也就只有民间的愚夫愚妇会信。
王薄这些人可是有胆揭竿起义反抗朝廷的强人,可不是什么愚夫愚妇,因此叫他们看来合理的说法,应该是天凤军手里掌握着什么手段。
还别说,在很多特定的时候,往往越是简单的推论,也就可能越接近事实。
而眼下,天凤军的确是在众人的眼皮子面前展示了弩阵的强大,并且王薄还顺手归纳出了“女兵”、“连珠”、“强劲”、“破盾”等显而易见的特点,如今一提大伙想想也还真是,就算有了挡箭牌和盾车,也不过就是防着点箭而已,万一天凤军手里还有别的手段又怎么办?
顿时,原本来热烈的气氛迅速冷了下来,大家都是胆大包天敢揭竿起义的人,没谁是猪脑子,简单的归纳总结能力当然是有的,在综合了前面几个因素,如狄县城下的天凤军人数没有过万,昨天出阵跟两千地龙军对阵的人马没有过千,只用的弩阵就能把全副武装的地龙军从正面击溃,连毛都没被薅掉一根,这天凤军与阿舅军义军联盟之间孰强孰弱,岂非一目了然。
“这该如何是好?”
负责逗哏的王薄提出问题,自然要负责捧哏的来接话,赫孝德自然当仁不让,一脸忧心忡忡的问道:“回头想来,这凤军该是有恃无恐才对,莫非真有把握与我等一战?”
赫孝德这话说来,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不过马上有人却是点破道:“既如此,今日知世郎便不该与卢公交恶。”
王薄听了则冷笑一声道:“且不论凤军还有何等手段,容王某再问一句,你道明日有了箭牌盾车,卢公果真又能破阵?”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想想倒也没错,今日接战就瞧着地龙军可是直接就被活活射得崩溃,出来列阵的天凤军阵中还有刀盾手和枪兵躲在后面未曾出手。
很快,就有人明白过来,忙也问道:“知世郎言下之意,却要我等如何?”
王薄旋即捋须笑道:“叫王某瞧来,依今日凤军之表现,只怕想要于阵战之中取胜,怕是要旷日持久,绝难一鼓而破之。所以,若欲胜便非得出奇兵不可,我意与阿舅王商议,派出一支偏师借道直取临淄,不论成功与否,必定乱其心神,如此狄县之凤军必不能持久。”
王薄说完,便也抚须来看众人,目光闪烁似藏有满腹心机难与人言,不过在场的各路义军领袖差不都是输属人精的,众人都是缄口不语表示沉默,也不知他们到底是听明白了,还是想明白,王薄停了好一会不见有人接茬,不得已之下只能与赫孝德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