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世民正是一十九岁的年纪其生于59年1月2日,也即开皇十年,距离冠礼尚缺半岁,但听得自家亲弟弟开口便说自己会败落会被敌人衔尾追击,无论是谁也难有好情绪。
不过,这话当然也得看是谁来说,若是今日说这话的人是李建成或者李元吉,李世民铁定是要炸毛的,不过这话出自李玄霸之口便有了不同,便也见李世民忙也欠了欠身,伸手与李玄霸轻拍了几下后背,道:“你且慢些说话,我知你如此说话自有道理便是!”
李玄霸咳了好几下,便也听得他肺中好似拉风一般发出气喘之声,好一会也才慢慢平静下来,这才摆手与李元吉示意,李元吉忙也道:“三哥的意思,那凤军在清河与七军鏖战,统共也不过三万人马,如今也敢兵分两路,只留万余人马在聊城,只怕当真不是好相与的。”
李世民听来倒也承认,这当初清河城下的战况他当然已经知道了,毕竟当初护着李建成逃回来的人马可是有五六百之多,经过月余时间的反复推导,自然早已经知道了杨义臣用在清河城下的战术并无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天凤军手中握有的武器太过犀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策都等同于笑话一般。
而且,以对此战收集到的消息来看,之前五姓七家的联军可是统共有超过了七万人马,与三万天凤军一番鏖战下来直接被打残了不说,五姓五家的联军更是被打服了,所以别看如今在聊城的天凤军只有一万人,可真要让李世民领着三千人去扰袭的话,十有九还真可能被人撵着屁股衔尾追击。
当即李世民便负气反问道:“黎阳去不得,聊城也打不得,三弟却又有甚妙计?”
被如此一问,终于平息了气息的李玄霸在深吸一口气后,便也指着地图道:“严守关隘,练兵屯田!”
李玄霸此言一出,但见得殿中众多老臣都是微微点头,表现出了认可之意,而裴寂、陈叔达他们对于眼下的局势所得出的结论也大抵如此,只不过对于有意起兵讨伐天凤军的李渊来说,他们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反对李渊的想法,所以只能由李玄霸来提出。
果然,听得李玄霸给出的建议居然是“严守关隘,练兵屯田”后,别说李世民顿时无言,便是李渊也是捋须不语。
一见场面有些尴尬,倒是裴寂微微一笑,拱手与李渊道:“陛下,三郎所言却也不错,如今我军虽然兵甲齐备,但粮草尚且虞乏,且关中局势未明,实不宜妄动,练兵屯田虽非上策,但也属老成之算。”
李渊闻言忙也摆手道:“三郎所言有理,某岂会不知?只是,大郎如今能不能也还未知,三娘又身陷敌手,身为人父,岂不是无所作为?”
裴寂忙也道:“陛下勿忧,那天凤军的元帅,听人言乃是一位女中豪杰,似乎与三娘一般年纪,某观这数年来所传消息,此女怕是当真有些真才实学,想来不会为难三娘和肇仁与彦弘兄等才是。”
说着,裴寂又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来,对李世民笑道:“二郎也勿急切,要说谋略,裴某也有一策,不过却要从这封书信说起!”
见得裴寂做派,众人倒也认真起来,忙也正襟危坐,便也见裴寂展信解说道:“此信,乃是杨义臣军中左司马孔甘私下与裴某交通之书,书中所言主要是清河一战之战况,其中关碍之处,便是当日两军罢战之后,这天凤军曾派使者来与杨义臣言,称天凤军愿与之交换、赎买战俘,谓兵卒军官皆可以职折钱,正兵一人十贯,伍长五十贯、伙长十人百贯、队正百人千贯其中要价格最高者,乃是杨义臣军中一名叫做尉迟敬德的鹰扬副将,要价是整整五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