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又继续掰着手指道:“这二来,你自己都说了,太后与诸王眼下没什么诸王了,只有秦王杨浩和他弟弟杨湛,是什么国本,可有你这么明目张胆,出言不逊来讨要的么?是嫌他们死不够快,还是觉得他们命太长?”
李靖听得脸上青白之色更甚,已然全身都微微抖了起来,不过黄小刚却是瞧出他的这般动作明显含有演技的成分在里面,顿时心中更是明悟,便也继续掰着手指道:“这三来嘛!我天凤南路军自打座营方与,控制了泰山南面数郡之后,与江淮的杜伏威虽不接壤,但肯定对他的动向有所关注,然后便是连我军的斥候都没打探出杜伏威近来有如何动向,却只有你突然跑来说杜伏威归顺了朝廷还成了江淮总管,然后派了你这么一个寿春太守来做使者,讨要太后等人,这整件事从逻辑上讲有些说不通,不过若是略作分析,倒是有两种可能!”
黄小刚说道这里故意一顿,但见得帅帐之中有分参与会见使者的众人都是一愣。
今次因为会见的使者级别倒也不算低,所以黄小刚便也随便召集了一下,也即是凡营长以上都可参会,用意是让大伙都来撑场子,以示天凤军中同样人才济济。
还好,与会人中,还是出身幽幽谷和芦山的老军最懂得黄小刚,便听得有与黄小刚相熟的老军营长高声问道:“敢问监军,不知有那两种可能?”
黄小刚哈哈一笑,便戟指李靖道:“哈哈!这第一种可能,便是此人有可能是假冒的太守,来此要么是行间,要么是使计,意有所图。至于这第二种可能,那就或许是真太守,但却是被杜伏威故意派来送死的,所以这才想要用话语激怒我,让他或有一线生机。”
但听得哐的一声,坐于客座之上的李靖突然身子一仰跌坐在地,而他身下原本坐着的可是天凤军特制的马扎,用成人手臂那么粗的实木制成,便是身穿四、五十斤重全套重甲的武将也难以轻易坐坏,如今却在他屁股底下碎裂成了木块。
“哦哟!还是个有功夫的?”
瞧着李靖装模作样的用了功夫故意把身下的马扎坐坏,然后硬憋着把自己脸给憋红,好做出被吓得不轻的表情来,黄小刚顿时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张口便将李靖的做派揭破,则直接让帅帐之中的众人都目瞪口呆。
不过这时,就见得黄小刚故意使了使眼色,便瞧着席末一个身穿制甲的莽撞军将猛然起身踏步过来,一把掐着李靖脖子将他跟小鸡仔一般提了起来,瓮声瓮气的喝道:“监军,某瞧他听得监军揭破行迹便胆怯露馅,定是奸人无疑了!”
这莽撞军汉乃是出身豹山曹氏,如今是曹豹手下的水军营将,叫做曹莽,这小子虽然才二十七岁的年纪,却身高足有一米九,体重至少二百来斤,全身骨架子大得吓人,还背着一身壮实的腱子肉,用来吓人是最好不过了,所以在引了李靖入营之前,黄小刚便与他商定好了暗号,这才能做到见眼色而知雅意。
当即也自然有懂事的帮着起哄,纷纷喝道:“既是奸人,杀了便是!”
说实话,若今日来的是阿猫阿狗、张三李四,或许黄小刚会陪着演上一场大戏,可来得不是别人,乃是李唐的军神李靖啊!
所以,他要是不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难道黄小刚还会放他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