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夭不急不恼继续道:“那些百姓的确是无辜冤死,可这不能全都怪你。若我没有救你任你死在那儿,上尊也不会放过他们,若你带了足够的侍卫,上尊也未必会因为刺杀成功的机会不大而放弃,他不过是任着性子去做事。”
“是,他们确实有几分是被你连累,当初你若是没有站上朝堂与上尊对峙,上尊便不会想杀你而杀死他们,可若是那样整个国家会是怎么的呢?”
她笑了起来:“你就此颓败吧,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能站出来以一人之躯领导众人对抗上尊,失去领导人的亲皇派就此落寞衰败,所有想反抗他的人或早或晚都会被揪出来,从此他一党独大游戏人间,云家的惨案将日日上演,百姓日日哀嚎,国不成国,永无宁日。”
他喝酒的动作停住,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楚国和大辽交界处挖出一眼活泉,上尊去了打算建一座宫殿。昨日吏部尚书向我投诚,如今六部已掌握四部,新一届武林大会于十日后开始,又有一匹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可以收入。”
“淇澳,”她凝了他一眼,“我们需要你。”
他怔怔地看着她转身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酒坛因无力举起而滑落。
他苦笑,若是就此放弃,他该如何面对信任他,期盼他,把希望寄托与他的众人。
又想起那日给他糖的小姑娘,那样明亮而乌黑的眸子,对不起……他在心里默念着。
他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清醒,曾经有过的退缩迷茫再不复存在。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出房间,迎着刺目的阳光眯起眼,对着小九扬唇浅笑:“扶你家大人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