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病房热闹起来,时家上下好几号人全跑过来看望许知桑。
众人嘘寒问暖,完全无视时亲的存在,仿佛她就是一个透明人。
其实时亲也理解。
原主既然被收养,更应该心怀感恩,而不是因为妒忌去伤害这家人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
让她觉得有些麻烦的是,许知桑是她的目标之一。
从刚才许知桑说的话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绝对是闷声报复的那种类型。
这就有些棘手了。
时亲在走廊里坐着,拿着碘伏棉签给自己擦药。
时逢走出病房,一眼看见走廊座位上孤零零的时亲。
她身上原本湿漉漉的裙子干了,露出泥泞的污痕,瞧着狼狈极了。
他这才知道到,原来她身上和脸上的伤口都不是伤妆。
那些淤青格外显眼,尤其是脸上的巴掌印。
他还以为这些是她故意弄出来的。
“被谁打的?”他冷声问。
“不知道。”时亲实话实说:“本来想去找你,突然窜出来一群人打我。”
时逢眉头拧起。
她抬起头,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把药递出来:“我后背被人踢了好几脚,我也看不到,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时逢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落在那优雅的天鹅颈上。
女人的背部线条被衣裙布料松松垮垮掩着,肌肤紧致娇嫩,没有明显的伤痕。
或许伤口在布料下面。
他记得最荒唐的那天,她在家里洗完澡,裹着浴巾来找他吹头发。
当时她嘴里絮絮叨叨说什么,他已经忘了。
但他记得很清楚,她有一双特别漂亮的肩胛骨,好像振翅欲飞的蝴蝶,触感细腻,柔韧又光洁。
“哥?”
女人轻柔的呼唤声响起。
时逢猛地惊醒,他收回目光,揉着眉心,“你去找医生,再不济还有护士。”
“好吧。”
他没忘记正事,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谈。”
“你说。”
时逢站在一旁,看着医院来来往往的医生和病患家属,低声道:
“家里人都觉得你继续留在时家会伤害知桑,所以希望你能离开。”
“这些年家里待你不薄,吃穿用度没有一件差了你的,时家不欠你,倒是你,心狠手辣,能做出来这种事,还好知桑不计较,她是个懂事的。”
“不过我们不想继续亏待她,更会倾尽所有补偿她,如果你因为这个决定心生怨恨,我们只能当养了一个白眼狼。”
男人的声音十分低缓平淡,陈述着一个无法抗拒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