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先生拍了拍布包:“猜它们可能害怕我们的符纸。”
“不过相比于我,它更恐惧的应该是你。”
“所以它会选择附身我,想要接近你骗符纸,没想到你根本不给它机会。”
时亲在卫生间转了一圈,“可是人能去哪呢?”
秋野,方晓筝,孙长虹接连失踪,无声无息,就像凭空蒸发一样。
嘀嗒,嘀嗒。
时亲看向水龙头。
这个滴水声不是水龙头发出的声音,而是她的身后。
马桶处于卫生间的角落,角落有一个厚重的窗帘,滴水声就是从角落里发出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时亲拿出一张符纸,一边朝窗帘方向走,一边介绍着:
“这是引雷符,把我惹急了,我就把这栋别墅劈塌,谁也别活。”
这句话是对厉鬼说的,也是对知微先生说的。
她不希望遭遇背刺,那简直比跟鬼贴脸杀还难受。
潮湿的卫生间内,时亲朝角落走去。
当她靠近窗帘的时候,那股奇怪的味道愈发浓烈。
时亲抓住窗帘将它猛地拉开。
昏暗的光线下,方晓筝的尸体被夹在两堵墙的缝隙中间。
她就像是被硬生生塞进去的。
面容扭曲,眼睛圆睁,七窍流血。
张开的嘴巴里灌了厚重的水泥。
时亲惊恐地捂住嘴巴,她也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
知微先生第一时间护住她,主要是护住她的手腕。
瞧她手抖的状态,他真怕她拿不稳符咒,一雷把这里轰塌了。
时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把人嵌入墙体里,为什么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这不合理。
或许是厉鬼还有一些手段是她不知道的。
“先想办法离开这吧。”知微先生建议着。
眼下只能这样。
时亲收回视线:“好。”
在时亲和知微先生离开卫生间后,嵌在墙角里的尸体竟动了动,眼珠诡异地转了一下。
时亲来到长廊,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挨个屋查一遍。
方晓筝死了,秋野和孙长虹总不能凭空消失。
知微先生始终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她翻找检查。
她手里始终捏着的引雷符。
知微先生神色凝重。
他看了眼身后,低声道:“算了吧。”
走在前面的时亲回过头:“什么算了?”
知微先生愣了一下:“我是说,别找了,可能他们和方晓筝一样,都遇难了。”
时亲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倒是心态平和。”
同行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亡,他居然可以一直这么冷静。
知微先生眼底复杂:“我……见惯了。”
时亲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知微先生。
她走近他,抓起他脖子上挂着的木珠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我都给你那么多符纸了,真有事的话,就不会给你这些东西了。”
时亲瞥了眼自己手中的引雷符,慢慢道:
“让你朋友出来,咱们见个面。”
知微先生皱紧眉头,“什么?”
“我说。”
时亲一字一句,语气泛着寒意:
“让你的恶鬼朋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