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见知微是你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见知微这个职业的人。”
“他们不会管你是好是坏,都容不下你。”
越蘅动了动。
他抬起头,看着时亲的眼睛:“你不是因为我的嫉妒赶我出来的?”
时亲愣了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跟嫉妒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随随便便吓唬别人。”
越蘅眨了眨眼,眸色纯白无瞳,如被冰川覆盖的山野,茫茫一片雪白。
他忽然很放松,竟然微微笑着:
“我还以为你是烦我。”
“还好,原来你是担心我。”
时亲肯定德点头:“我当然最担心的就是你。”
越蘅不能出事。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见知微不得跟她拼命呀。
到时候她既要对付关冕,又要对付见知微,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听我说。”
时亲环顾四周,趁着附近人少,凑过去了一些,拉住他的手。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现在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我永远要保证你的安全。”
所以求求了,听话吧。
时亲万般诚恳,发自肺腑地真诚。
越蘅眼底浮动着柔和的光。
虽然他的眼睛依旧很吓人,但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谢谢你。”他道。
时亲甚至欣慰。
“走吧,回家。”
回家路过超市的时候,时亲买了一箱蜡烛。
超市的老板娘还犯嘀咕:“最近这是怎么了?好几家过来买蜡烛。”
时亲没吭声,默默溜走。
回到家后,时亲把蜡烛点燃。
温暖的烛光将房间填亮。
她多点了几根,随后拆开快递把画具拿出来。
“你这几天就不要跟着我出门了,在家画画吧。”
“如果充电宝全部没有电,我就下楼去充电,然后再回家找你。”
越蘅温声提醒:“我受了限制,不能离你太远。”
也就是说,无论她去哪儿,他都得跟着。
“好,只要你不暴露。”
越蘅乖巧点头:“可以。”
时亲铺开纸,她也闲的没事儿干,干脆和越蘅一起画画。
她没有正统地学过画画,完全凭借自己的审美开始在纸上涂鸦。
越蘅看她没有建构草稿就胡乱上色的模样,嘴角不经意的勾出浅笑。
他也拿起笔,开始在画板上作画。
他太久没有碰颜料了,他黑白的世界第一次被彩色慢慢填充。
死亡之后的日子过于漫长,漫长到他完全忘了曾经的色彩。
他的世界是绝对的黑白,是无尽的恐惧,是鲜红滚烫的血。
但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她像红色,绝艳精致,不落世俗;
她像蓝色,冷冷淡淡,清冷如冰;
她像橙色,温暖体贴,冬日暖阳;
她像紫色,神秘高贵,捉摸不透。
是了,她也像黑色,强大沉稳。
……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时亲画累了把笔放下。
她扭头一看,越蘅仍在动笔。
她凑过去去看他画了什么。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