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不得不在暗无天日的别墅里生活。
为了防止她感冒,越蘅准备了大量厚实的衣物。
至于黑暗问题,他准备了三箱蜡烛和三台安装电池的灯,足够日常照明所需。
他小心翼翼,生怕她不高兴。
好在她适应良好,没什么激烈的情绪,越蘅这才放松下来。
他还以为她会特别抗拒跟他吵架呢。
别墅始终陷入黑暗中,但窗外无论是黑天还是白日都很分明。
时亲让自己适应日出醒,日落睡的作息时间。
她在等一个机会。
越蘅不会放她离开,她要想办法见到见知微,才能得到更多的答案。
时亲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越蘅的情绪。
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恶鬼怨恨所有人,自然包括她。
越蘅对她的恨,是他作为恶鬼自带的仇视。
只不过这种恨意,被他强压下去。
所以他愿意接近她,把她留在身边。
想要逃离,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否则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缠住。
窗外,乌云笼罩,瞧不见一丝星光。
时亲抱着暖水袋侧躺着。
她感受到身后的被子被掀开。
接着,一具冰凉的躯体贴了上来。
时亲皱眉忍受着。
“今天外面的动静有没有吵到你?”越蘅从背后抱着她,揽着她的腰,温声询问。
时亲摇了摇头。
“那就好。”
其实时亲多少听到了一点儿。
一楼的确是有交谈声,不用想都知道是那群不怕死的冒险猎奇博主。
不过二楼一直很安静。
越蘅有无声无息虐亡人类的本事,他完全可以做到让他们安静的消失。
越蘅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正躺过来。
“你看,这是我今天画的。”
时亲抱着暖水袋翻身。
越蘅手里拿着那本记录的画册。
他翻到后面一页。
烛光摇曳,照亮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画作上,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四肢诡异地扭曲成麻花,她的头发高高吊在吊灯上,头皮扯裂大半,血液黏满了她狰狞的脸。
那张脸绝望又恐惧,张大嘴巴无声地哀嚎吼叫。
时亲不适地闭上眼,把头偏到一旁。
耳边是越蘅得意的声音:
“这是今天的图,人体和表情是最难刻画的,你觉得我画得怎么样?”
时亲不想理他,闭着眼做出困倦的模样。
越蘅见她不吭声,便把画册放到一旁。
“我还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时亲闭着眼,平静地说:“如果是一些恐怖类的东西就不用了。”
“不恐怖。”
时亲这才睁开眼。
越蘅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慢慢地展开。
这也是一幅画。
画面整体,是大海与斜阳。
海滩上,盖着一个大石房,小乌鸦衔着石子站在屋顶。
石屋下,多色花儿绽放着,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