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在脑海里使劲回忆字典,把第一笔能是撇的常用字全说了一遍。
没过一会儿,她的背部已经布满水痕。
一个冰块已经化了。
冰块融化后,越蘅亲吻着她的背脊,柔声道:
“这么简单的字,怎么猜不对?”
时亲咬紧嘴唇:“再来。”
越蘅伸出手,在她的背部游走着,感受着泛着寒意的温度:
“你也变凉了。”
快要和他一样了。
时亲不甘心地回头:“你把手机拿给我看看,这个字到底是什么?”
越蘅把备忘录拿给她看。
上面写着——
找。
时亲惊愕,“你家‘找’字第一笔是撇?”
越蘅理直气壮:“我的书写习惯就是这样的。”
时亲知道他耍赖,却没办法反驳。
她只好纠正游戏规则:“必须按照字典的笔画来!”
“好。”
越蘅挑眉,颇为愉悦地在备忘录里写下第二个字。
他轻轻压在她的背上,凑近她的耳朵亲了亲,低声蛊惑着:
“要不要再前面写?”
说着,他双手握住她的腰。
只要她能答应,他会立刻帮她翻身。
时亲把头摇成拨浪鼓:“还是后背吧。”
越蘅略感失望:“那我就不太想玩了。”
他知道,她想救见知微和付长缨。
这就是他的筹码。
游戏嘛,玩不玩都无所谓,就看她敢不敢赌他是否会杀死他们。
半晌后,时亲点头答应。
“好,在前面,重新开始。”
越蘅高兴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
……
湿冷的仓库内。
见知微被吊着胳膊,拴在承重柱上。
由于吊起的位置超出他的身高许多,他只能踮起脚,才能保证胳膊没有撕裂的痛。
可他已经被困很久了,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踮立而颤抖,小腿肌肉开始痉挛。
付长缨情况倒好一点,她只是被绑住双手,只是捆得太过紧密,她连手指都动不了。
“师兄。”付长缨趴在地上,凑到见知微的脚边:“来,你踩着我,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不用。”
付长缨的中山装被汗打湿,俊逸的面庞格外苍白:
“你想办法逃。”
付长缨咬牙切齿:“逃不了,那恶鬼发了疯根本没有人性,当初你就应该听我的,在关冕死后立刻杀死他!”
见知微苦笑。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临界点,只能干涩地喘息。
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是他从前太过天真,居然还妄想恶鬼能有善念,结果被耍得团团转。
他后悔了……
这辈子,或许就要这样遗憾地离开了。
“师兄?”
“师兄你理理我,你不说话我害怕你出事!”
付长缨趴在地上,使劲往见知微的脚下挤:“你信我,你的重量不会把我踩伤的。”
她不停地说这话,却始终没有听到见知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