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夜色中,时亲只看到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有一双深蓝纯粹的眼睛,好似深海中的一颗宝石,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穿着冲锋衣,兜帽罩着脑袋,依旧露出几缕深色发丝。
“你听着。”
男人口罩微动:
“你可以出去喊救命,但我保证,在我逃脱之前,我依旧可以杀死你。”
“你现在唯一的活路是告诉我申屠遂的房间号。”
时亲点头:“放心,我和申屠遂不熟,不会帮他。”
男人听罢,松开了些许力道。
时亲指了指身旁:“你要不要藏一下?”
男人低声催促:“快点。”
下一秒,他的身影隐匿在夜色中。
时亲长舒一口气,摸了下脖子,果然有一道细微的伤口。
她转身打开房门,环顾左右,在数米外看到了值夜班的下属。
她站在门口,提高了一些声音:
“你好?请问申屠少将住在哪个房间?”
下属打了个哈欠,“你找申屠少将干什么?”
“有些睡不着,想找他聊聊天,他的房间号是多少呀?”
下属闻言,靠在墙上假寐:“少将不在,你等他回来再说吧。”
时亲一愣:“这么晚了,他去哪了?”
……
警局。
王植的左右胳膊依旧被人提着,而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双脸血肉模糊。
他眼眶周围的肌肉组织异常肿胀,双眼已睁不开,淤青和血痕从脸颊蔓延至上半部分的身体。
他每次呼吸都会疼得浑身发抖,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形成小小的血滩。
“我,我知道,错了。”
王植含糊不清地求饶,眼中满是绝望。
周围的同事只是观望,连劝也不敢劝。
申屠遂靠坐在椅子上,脑袋枕着墙壁,闭目假寐,好似没听见一般。
下属见少将没反应,抬起拳头继续要打。
王植大哭出声,撕心裂肺地求饶:
“我真的知错了,长,长官。”
申屠遂被他的哭喊声吵醒。
他睁开眼眸,随意问:“几点了?”
下属看了眼时间:“四点五十八。”
申屠遂揉着眉心,语调慵懒:“再打两分钟,凑个整。”
“是。”
下属得了命令,抬起拳头又是一拳冲着王植的腹部击去。
王植的身体快要被钉子捅成筛子,他浑身是血,哭嚎着:
“监察大人,救救我,我,我要死了。”
警局里的大屏幕滚动着往期早间新闻。
听到王植的求饶后,新闻暂停。
[检测到王植警员的生命迹象处于濒死状态,请申屠少将谨慎审讯。]
申屠遂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濒死,那不是还是没死吗?”
他迈着长腿站在跪在地上的王植身前,低头俯视着他:
“交给你一个活儿,能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