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不敢想血样被顺利提取的下场。
她能做的补救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等结果了。
那帮人走后,时亲把手机塞给时宝,接着回屋,扶母亲严鹭起来。
“妈,你跟时宝离开这个城市,要快。”
母亲满脸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查过来了。”
时宝还在因为新手机兴奋,时亲直接把他拽过来,在他手里塞了五百银现金。
时宝哇出了声。
“姐,你哪来这么多钱?”
时亲抓紧时间吩咐:“这些钱你拿好,和母亲先离开这。”
“可是现在封城了,只许进不许出。”
时亲环顾四周:“咱们救回来的那个人呢?”
“在你走之后就走了。”提起这个时宝就生气:“我看他就是不想支付那一千金。”
时亲面露担忧。
看来09还是不信她,担心她这次出去会把他出卖,所以提前躲起来了。
现在不是考虑09的时候。
“收拾东西,一些破烂就别带了,有什么要用的直接买新的。”
时亲拍拍时宝的肩膀,催促他:
“拿些重要的证件,和妈直接走。”
时宝紧紧握着五百银爱不释手,他傻呵呵乐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时亲冷冷提醒他:“再耽误下去,你就没命花了。”
时宝心脏一紧,立刻帮着收拾东西。
其实要带的也没什么,家徒四壁没有值钱的东西,所有重要的物件收拾出来一个包就装下了。
时亲千叮咛万嘱咐:
“能出镇就出镇,出不了就藏着,不要找我,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母亲担心地看着时亲:“那你呢?”
“放心,妈,不用管我,你好好的就行。”
时亲抱了抱母亲,拍拍她的后背:
“记得去好医院看病,不用担心钱的事儿,手机里存了我的联系方式,可以随时联系我。”
时宝早就做好了离开贫民窟的准备,他高兴道:“妈,我姐有本事,你不用担心她。”
怎么可能不担心。
严鹭满脸愁容。
这个家,小的是个成天不着调的,大的太过懂事,早早承担了这个家所有的重担。
现在她和小宝一走,她的大姑娘就要独自面对接下来的麻烦和压力。
那群人一拨一拨得来,傻子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严鹭握住时亲的手,眼眶发红,沧桑的面庞难掩难过。
时亲淡淡笑着,搓了搓母亲的手臂安抚她,声音柔和:“好了,妈,会团聚的,你和小宝先走。”
时宝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姐,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时亲根本不信时宝说的话。
就他那不着调的样子,不出错就万事大吉了。
她只希望他能机灵点,带着母亲躲好,别被申屠遂的人逮到。
母亲万般不舍和担忧地跟时宝离开。
家里只剩时亲一个人。
她独自坐在狭窄的床上,打量着四周斑驳的墙壁,上面水渍和裂痕交错着,是贫民窟常见的‘特色’。
原本拥挤的小屋子,少了闹腾的时宝和生病卧床的母亲,居然显得空荡了很多。
[09在开新街。]
机械音在房间中平静地响起。
时亲眸色微闪,装作没听见。
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
监察大人居然会主动联系她,告知她申屠遂派人来取血。
以前她都是半求半威胁让它办事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时亲装作没听见,继续坐在硬床板上发呆。
几分钟后,她的手机甚至震动起来——
[09在开新街。]
时亲把手机拿出来:“监察大人,为什么帮我?”
[你现在应该去找09。]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监察大人沉默下来。
它不吭声,时亲也不说话,一人一机器就这样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