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走进房间,然后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重重地瘫倒在地。
她紧闭双眼,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白天所经历的一幕幕场景。
【他们……似乎真的不像是在演戏。】
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亦攸的身体。
这种疼痛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骨髓,又似熊熊烈火在体内燃烧,让亦攸根本无法承受。
只见她的面容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显得狰狞可怖。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胸口,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猩红的血液沾染在她白皙的手掌上,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
亦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那滩刺目的血迹。
然而,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那股钻心的疼痛就再次加剧,仿佛一只无形的钩爪无情地划过她的心脏,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这种痛苦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其万一。
实验后遗症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发作了,它宛如一头凶狠残暴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亦攸整个儿吞噬进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起初,这疼痛还只是隐隐约约地从四肢百骸传来,若有若无,就像是釉面上细细的冰裂纹路,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却是即将破碎的前兆。
可是仅仅一眨眼的工夫,这轻微的痛感就迅速蔓延开来,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席卷了亦攸的全身。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被这可怕的疼痛紧紧包裹住,让她无处可逃。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痛彻心扉的折磨,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都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
亦攸死死地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用顽强的意志去强行忍受那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剧痛。
可是,那疼痛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演愈烈,就像一把无比锐利且无情的锯子,在她的身躯内疯狂地来回拉扯着,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和骨骼。
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让亦攸感到无比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将她深深地掩埋在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伴随着痛苦程度的不断加剧,亦攸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和艰难起来。
每一次吸气对她来说都犹如吸入一团熊熊燃烧的滚烫火焰一般,无情地灼烧着她的喉咙以及肺部,让她几乎快要窒息过去。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从亦攸苍白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这些汗珠迅速浸湿了她原本柔顺的发丝,并沿着她清丽的脸颊肆意流淌而下,最终一滴滴重重地砸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突然之间,只见一口猩红刺目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亦攸的嘴角猛地溢出,瞬间染红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衫。
那温热的血液缓慢而又坚定地透过衣物,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肌肤,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彻底淹没在这片血腥之中。
紧接着,更为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鲜血开始源源不断地从亦攸的鼻孔、耳朵甚至是紧闭着的双眼处缓缓流淌而出。
那鲜红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阻挡地倾泻而下,在她苍白如雪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鼻腔内一阵酸涩,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鼻腔黏膜上疯狂穿刺。
亦攸眉头紧锁,鼻翼微微翕动,试图忍耐这钻心的疼痛。
但疼痛愈发剧烈,“噗”的一声,两道鲜血从她的鼻孔喷射而出,如同两条红色的小蛇,沿着她的脸颊肆意流淌,与唇角的血迹交融在一起,让她原本清冷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而可怖。
就在鼻腔出血的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如闪电般直击耳内。
亦攸只感觉耳中一阵轰鸣,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疯狂振翅。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耳朵,然而,这并不能减轻丝毫痛苦。
鲜血从她的耳道缓缓流出,顺着耳廓蜿蜒而下,染红了她的鬓发,温热的血液流淌在脖颈间,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亦攸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放置在了烈焰之中,那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眼珠融化。
与此同时,又好似有不计其数的微小沙砾,正疯狂地摩擦着眼球表面,带来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刺痛。
她紧紧地闭起双眸,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抵御这如同炼狱一般的痛楚。
然而,那痛苦却宛如一个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恶魔,肆意地侵蚀着她脆弱的神经。
渐渐地,一股温热的液体开始从她的眼角缓缓流淌而出。
最初,那不过是细微得几不可察的血丝,但很快,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
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浓郁的血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血海之中。
亦攸的意识在这剧烈的疼痛中渐渐变得混沌不清,思维也越来越迟缓。
可是,那深入骨髓、钻心蚀骨般的疼痛却像附骨之疽一样死死缠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
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原本应该听从大脑指挥的肌肉完全失去了控制。
只见她的双手先是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又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身体,一下接着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或许在她潜意识里,以为通过这种自残的方式能够把身体内部肆虐的痛苦驱赶出去。
然而,每一次击打之后,除了身上增添新的伤痛之外,并没有丝毫减轻那双眼中传来的煎熬。
每一次击打,都像是重锤砸落在鼓面上一般,沉闷而厚重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亦攸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紧接着便是一片青紫之色,触目惊心。
然而,处于极度痛苦中的亦攸对此却是浑然不觉,仿佛这些伤痛根本无法传达到她的感知神经。
她仿若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那双纤细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不顾一切地疯狂捶打着地面。
那原本看上去坚硬无比的地板,在她这般饱含着无尽痛苦与深深绝望的猛烈捶打下,竟然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并逐渐显露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纹。
随着亦攸不停地挥动双拳,那些裂纹迅速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而恐怖的蛛网。
“砰!砰!砰!”
每一拳重重地落下,都携带着她内心深处对于这份痛苦的强烈不甘以及拼命挣扎。
她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和频繁撞击已经破裂开来,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手掌,滴滴答答地溅落于地面之上。
可是,即便如此,亦攸仍旧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仿佛只有这样永不停歇地捶打下去,才能稍稍缓解她心中的苦楚。
那一声声清脆的骨裂之声,在这片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竟难以分辨出究竟是她脆弱的骨头不堪重负所发出的悲鸣,还是那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地板正在痛苦呻吟。
此时的亦攸,双眼已然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犹如两颗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宝石镶嵌在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之上。
她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绝望与疯狂,似乎已失去了所有理智和清明。
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些话语,时而像是在恶毒地诅咒这无情折磨着她的痛苦根源。
时而又好似在低声喃喃自语,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带来些许微不足道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