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这个大明帝国的心脏之所在。紫禁城其名称系借喻紫微星坛而来。天上的恒星分为三垣、二十八宿和其他星座。三垣包括太微垣、紫微垣和天市垣。紫微垣在三垣中央。紫微星垣居于中天,代表帝星。为天帝所居。皇帝自称是天帝的儿子,自认为是真龙天子;而他们所居住的皇宫,被比喻为天上的紫宫。他们更希望自己身居紫宫,可以施政以德,四方归化,八面来朝,达到江山永固,以维护长期统治的目的。
明朝的皇帝及其眷属居住的皇宫,除了为他们服务的宫女、太监、侍卫之外,只有被召见的官员以及被特许的人员才能进入,这里是外人不能逾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因此,明代的皇宫,既喻为紫宫,又是禁地,故称为“紫禁城”。
从元朝开始的大都城到成祖皇帝定都燕京,紫禁城历经数百年的完善与扩建,不须看红墙,不须看碧玉琉璃瓦,只需要站在宫门前,便能体验到那种庄严与肃穆。
大朝会的时间比较早,有资格参与的五品官员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宫门前,等待着宫门大开的那一刻。
张璁和梁材身着二品文官服,跟着一群文官的后面不显山不露水。
“张兄,你看那边!”
张璁听到梁材的话,循声朝那边望去。一群的官员正围着首辅杨一清和谢迁身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大用,他可是首辅算起来也是四朝老臣,咱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梁材也听出了张璁嘴里那酸溜溜的语气,他也知道张璁为什么对杨一清怨气这么深,当年大礼仪时大家合作愉快。现在你当上了首辅了,怎么也该提拔下当年一起战斗过的兄弟吧!结果杨一清宁愿再提七十九岁高龄的谢迁入阁也不愿提他张璁。
其实张璁在四十七岁之前还是一个无名小卒。
那时候他中举人已经差不多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他曾七次进京科,但都名落孙山。
就在心灰意冷之际,遇到一位贵人姓萧,时任都察院监察御史,官做得不怎么样,但卦算得很准,平时工作也不怎么上心。专心搞起副业尽让他发展得风生水起,名声大噪。
张璁原本是不太迷信的,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让这位萧御史给自己算了一卦。
萧半仙掐指一算,大吉,因此铁口直断:“再考一次就一定能中”,他还跟张璁打包票:“你这次考上,几年内一定大富大贵,甚至入阁”。
屡战屡败的张璁将信将疑,但自己毕竟考了二十年了,再来一次也无妨,因此正德十六年,他第八次参加了京试。
这一次,他中第了。
不过他考试成绩也不好,没有被选为庶吉士,也就是说他以后无法成为翰林,基本不可能入阁。
所以张璁就没有把萧御史“入阁”的断言当回事。
可当张璁被分配到礼部,无意间看到毛澄先生撰写的关于皇帝对爹娘名分认定的文章时,他顿时知道萧御史没有骗他,他入阁的机会来了!
张璁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当时的皇家背景很特殊——当时的皇帝是明世宗,而他的上一任皇帝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堂哥明武宗,再上一任则是他的伯伯-明孝宗。他能登帝位是由武宗的母亲张太后和杨廷和一手推上去的。
所以从世宗继位开始,“大礼”的争议就没断过——就当时的政治继承来看,杨廷和为首的内阁都劝世宗认自己的伯伯孝宗为“皇考”,可世宗很憋气,因为他想认自己的亲生父亲兴献王为“皇考”。
满朝廷文武百官都跟随杨廷和站在皇帝对面,争议陷入了僵局,而此时,张璁出现了。他上呈了一封奏折,大意是:有孝心的人都敬重父母。敬父母就是敬祖宗,敬社稷。皇上为亲生父母正名,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孝子,杨廷和等辈怎么能让一个孝子不认父母呢?
后来皇帝、张璁桂萼一派和杨廷和为首的一众文官斗得是难解难分。在僵持不下之时,杨一清出来捅了杨廷和一刀致其致士自己荣登内阁首辅的宝座,但是做为一起战斗过的同志并没有同上战场的战友情,杨一清认为张璁、桂萼以片纸骤贵,秉政树党,屏逐正人,他耻与同列,自己四朝老臣怎么会去提拔张璁坏了名声。张璁也对杨一清两面三刀的做法很反感,我想找到机会,扳回一城。
“张兄,大用,你们二人怎么还在这,朝会都快开始了。献夫和霍韬他们二人已经去宫门外,让我在这边等你们。”
“桂大学士,我二人还末恭喜贤弟荣升吏部左侍郎……”
“是翰林院学士,张兄、大用你们就别再取笑我了,你看他们那一拔人都往前走了,咱们快走吧!”
宫门外。
“啪”的一声鞭响,宫门处便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特意没有上油的宫门慢慢的大开。
原本还在三三两两闲聊着的文武官员们皆是屏气凝神,排好了队列之后依次向着宫门内而去。
从宫门到乾清宫的位置不近,一路之上尽是锦衣卫的大汉将军戴甲执枪而立,目光平视着前方,视文武百官如无物。皇宫里面的防卫也必然达到了一种可怕或者说变态的地步。
到了乾清宫,群臣们鱼列而入,整理好了队伍之后,嘉靖帝才在黄锦和周德的陪伴下来到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