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二人进了西院的花厅,谦让几次才分主宾落座,一落座,严嵩便含笑道:“在京师便听闻德政赴苏州上任,赈济灾民发展民生。兴办教育,把连江书院是办得风生水起。”
秦观便微笑着道:“实不敢当勉庵公谬赞。保境安民,教化地方乃是地方官员的本份。”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下官,为官以来。整日案牍劳形,忙于打板子,拨算盘,忙着迎来送往,也没有什么闲暇不知书院的学子功课如何,让勉庵公见笑了。”
见他落落大方。毫不拘谨,严嵩不由暗赞了一声,当下便笑道:“这倒是实话,官身不自由,州县官员做为亲民官。诸事繁杂,学子生员自然会勤奋用功。”略微顿了顿。他才接着道:“不过现今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一听严嵩这种为难的语气?秦观便觉头大,你堂堂礼部尚书从金陵跑来求自己,还一脸为难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想说既然这么为难,也就不用说了。想你严嵩官居礼部尚书二员大员,竟然会亲自登门相求,姿态放得这么低也不好直接拒绝。
秦观稍一沉吟,便道:“勉庵公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要说勉庵公亲自登门。就是一封书信送来,能办的事一定办,不能办的想办法也会办到。”
“德政不必如此,此事简单。东楼你过来拜见你的师尊。这位是犬子严世蕃严东楼,今年十四。老夫老来得子,常常心有忐忑不能教好他。今观德政文采出众,更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望德政收下犬子。”说完就让严东楼跪在秦观面前。
秦观不由一愣,你严嵩可不仅是二品大员,官阶高出秦观一截,而且素有诗名,早在翰林院做庶吉士时,便得首辅李东阳的盛赞,文章堪称翰林之冠。你都有这么高的学问了,怎么还来找自己做他儿子的师父。等等这个人叫严东楼,后来多次得到嘉靖的嘉奖。严嵩也干脆把政务都交给这位“小丞相”,从此严世蕃一时“权倾天下”。
“勉庵公盛情,实是却之不恭,然小子如今公务缠身,再加上才学有限年纪尚轻。不能担当此重任,还望勉庵公见谅。”
竟然直接就拒绝了?严嵩不由一愣,他不仅是二品大员,官阶高出秦观一大截,而且素有诗名,早在翰林院做庶吉士时,便得首辅李东阳的盛赞,文章堪称翰林之冠,以如此身份折节相邀,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让他情何以堪?给了严东楼一个眼神,意思是看你自己的了。
“先生,收下东楼吧!如果先生不收下东楼,东楼就跪死在这里。”
“唉!你们怎么都用这一招,这样东楼你先起来。勉庵公,小子可以收下东楼,但是勉庵公你要答我一个条件。”
“哈!…哈哈!德政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件八件也得办。”
“我学习的这一门课叫科学,已经请来前钦天监李钦负责编写科学书籍,然李公一个人人单力薄,还请勉庵公和李公共执牛耳,从此可开宗立派矣!”
严嵩想这不是正和我意,今天来本来就是来巴结秦观的,没有想到还会被引为心腹。“东楼还不给你师尊敬茶。德政老夫答应你了。”
喝完严东楼的拜师茶后,秦观说道:“谢勉庵公,明天连江书院有一个讲堂,勉庵公一定要给生员们上一课。到时候可以这样……”
严嵩越听越专心,越听越兴奋,这些年错过了那么多机会,最后也不再犹豫高声道,“好,一定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