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不可啊!”
张璁忙跪下道:“皇上,连江秦观去年初刚授七品知县刚提拔,现已官至知府。秦观不过小小的七品知县骤然提拔为知府已经是破格,秦观不仅年轻,亦在地方处理地方政务时间较短。更谈不上有之丰富治理地方经验,岂能担当如此重任?微臣恳祈皇上三思。”
嘉靖本身只有二十二岁,听的这话,他眉头一皱,道:“爱卿起来说话,秦观虽然年轻,却能时时留心地方政务,这次灾民安置,不但朝廷没有花费多少银两。还为朝廷赚了几百万两,试问如此能吏该不该提拔,试问眼下的灾祸流民该如何应对,甭说地方数以千计的大小官员,就说是现在满朝文武大员有谁上书能建言?朕就提拔谁!”
微微一顿,他才放缓了语气道:“朕非是不明白眼下出现的流民与往日不同,然关乎百姓福祉,不容壅滞,刻不容缓,必腾出手来,大力整顿。
朕观秦观虽然年轻,但却是胆大、勇于任事之人,而且善于琢磨事理,是个不错的人选。”
听的这话,张璁不由暗叹了一声,心终于放下了,不然弄巧成拙了,害得秦观骤得高位根基不稳,也坏了自的大事,微微沉吟,他便躬身道:“皇上,秦观年轻胆大,在连江当政以来,虽政绩卓越,但也有夜访名妓闹出笑话,他终究是少年人还需磨练一番不定惹出什么事端来,微臣恳祈皇上择一老成持重之人前往。”
嘉靖微微一笑,道:“张阁老也是从少年走过来的,少年人犯点小错也不要过于苛刻对待,张阁老惜才,朕何尝不惜才?朕加授秦观总督和尚书衔,有何不可?”
张璁却是躬身道:“皇上,总督位高权重职宽,况且南直隶又有多个部门,再加上一个总督,怕互为统属一时不划分。他一少年郎骤登高位岂能以他一末上任的知府兼任?还请皇上慎虑。”
听的张璁这话,嘉靖不由瞥了他一眼,他何尝不知以秦观的资历授总督大为不妥,但是现在满朝文武都想不出解决流民很好的办法,他更清楚此举会败坏大明的监督制度,必然会引来一众言官进谏,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苦涩,微微沉吟,他才缓声问道:“不妥?”
“回皇上,确实不妥。”张璁沉声道:“大明地方官员任职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骤然提拔犹如揠苗助长得不偿失啊!官职任免特别是总督的任免更是重中之重,不容轻忽,其官员升迁制度亦不容随意败坏,微臣恳祈皇上三思。”
嘉靖微微点了点头,才似笑非笑的道:“那爱卿以为该如何应对此次危机?”
张璁不由一怔,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嘉靖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你们满朝文武赶快想法解决危机,想不出来就要破格提拔秦观,你们言官也不能反对。这是你们无能也怪不得朕的头上。
这秦观好大的圣眷,想到嘉靖自登基以来便屡遭言官攻击,他自个与桂萼等一众礼仪新贵亦是在言官的弹章中过日子,嘉靖对言官也是不堪其扰,不过,如此蓄意破坏国家的伦才大典,非是国家之福,这事得劝劝,便是要解决流民上官请愿,亦须另想法子,万万不可如此。
不等他开口,嘉靖已是缓缓说道:“朝廷的官员选拔制度不可谓不好,但是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官员必然论资排辈,使一些有才之辈得不到重用。自宣宗以来,各省皆设巡抚,巡抚已然成为总领一方军政的地方大员,怎么就不能加设一个总督之位。”
听的这话,张璁心知嘉靖实是对选官制度大为不满,但就算是要革新选拔官员制度,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选官制度乃是明太祖所立,不败坏到一定地步,这是祖制。嘉靖不敢妄言革新,否则必遭官员攻讦。
微微沉吟,他便躬身道:“皇上洞察秋毫,圣虑深远,然如今灾荒连连,动荡不安,贸然破坏选材任能制度,微臣担忧地方会糜烂不堪收拾,微臣恳祈皇上略微缓上一缓,再则,微臣窃以为,流民请愿上访亦并非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