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轻纱般,透过那轻薄的窗帘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进卧室,宛如大自然伸出的温柔小手,轻轻抚摸着还在睡梦中的一切,试图唤醒这个家新一天的活力。然而,在华心蕊和李伟达的家中,这看似美好的清晨,却即将因为那些平日里被忽视的生活细枝末节,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让原本温馨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李伟达向来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尤其是每个工作日的早晨,那简直就像是在和时间进行一场激烈的赛跑,分秒必争却又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不,闹钟那刺耳的铃声刚一打破清晨的宁静,李伟达就如同被按了启动键一般,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坐在床边,迷迷糊糊地伸手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随后,他趿拉着拖鞋,脚步匆匆地朝着卫生间奔去,那拖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哒哒”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急促。
一进卫生间,李伟达先是伸出手,用力地拧开水龙头,刹那间,清澈的水“哗哗”地喷涌而出,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他接了一捧水,也不管水的温度是否合适,便朝着脸上用力地泼去,一时间,水珠像是得到了释放一般,四处飞溅。有些溅到了镜子上,原本干净透亮的镜面瞬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水渍,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霭;还有些水珠洒落在洗漱台上,汇聚成一小片水洼,正中央还躺着几缕掉落的头发,显得有些杂乱;更有不少水珠直接蹦到了地上,让原本干燥的地面也变得湿漉漉的,一不小心踩上去,准会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紧接着,李伟达拿起牙膏,也许是还没完全清醒,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又随意,大拇指在牙膏底部用力一挤,一大截牙膏便“噗”的一声冒了出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洗漱台上,那白色的膏体与洗漱台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刺眼。可他却好似浑然未觉,一心只想着赶紧刷完牙去上班,便将牙刷伸进嘴里,开始毫无章法地胡乱刷了起来。随着他手臂的快速摆动,泡沫从他的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有的顺着嘴角缓缓流到下巴,汇聚成一小团,然后又“滴答、滴答”地滴落到地上,在那片水渍上晕开一个个小小的白色圆圈。
洗漱完牙齿,李伟达把牙刷往杯子里一扔,那牙刷与杯子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原本整齐摆放的牙刷此刻歪歪斜斜地靠在杯壁上,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主人的粗鲁。随后,他又伸手去拿毛巾洗脸,那毛巾原本被华心蕊叠得方方正正地挂在架子上,却被他一把扯下来,随意地在脸上擦了几把后,便随手往架子边上一搭,有一半耷拉在外面,摇摇欲坠的,就像一个没了精气神的布娃娃。
而那瓶洗面奶呢,原本稳稳地站在架子的角落里,被李伟达这一顿慌乱的操作,先是被碰得晃了几晃,接着“骨碌碌”地滚落到了洗漱台的另一个角落里,瓶盖也在滚动的过程中脱离了瓶身,孤零零地躺在一旁,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刮胡刀更是用完了就随意地扔在一边,那刀片上还残留着一些胡茬,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脏兮兮的,整个卫生间的洗漱用品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一眼望去,就像刚经历了一场小型的灾难现场,毫无秩序可言。
华心蕊在李伟达起床后不久,也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习惯性地先把床铺整理了一下,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又把枕头摆放好,这才穿着拖鞋,朝着卫生间走去。一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眼前这乱糟糟的场景,她的眉头瞬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眉心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就像吃了一颗坏了的果子,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她转身走出卫生间,看到李伟达正在客厅里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东西,想必是在找钥匙呢。华心蕊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道:“李伟达,你看看你,每天早上把卫生间弄得乱七八糟的,就不能收拾一下吗?”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埋怨,眼神中也透着一丝责怪,希望李伟达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李伟达正忙着在茶几上翻找钥匙,头也没抬,随口回应道:“哎呀,老婆,我这不是着急上班嘛,哪有时间收拾呀,等晚上回来再说呗。”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觉得华心蕊这时候说这个有点大题小做了,自己上班都快迟到了,哪还顾得上收拾这些呀。
华心蕊一听,心里更气了,她快步走到李伟达面前,双手抱胸,提高了声音说道:“每次都等晚上回来再说,可晚上你又有几次记得收拾了?你这样弄得卫生间乱糟糟的,我看着心里多不舒服呀,而且万一有客人来家里,看到这副样子,像什么话嘛。这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她的脸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伟达,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个究竟来,为什么他总是对这事儿这么不上心呢。
李伟达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华心蕊,一脸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呀,都是些小事儿,又不影响什么,你别太计较了嘛。不就是洗漱用品没放好嘛,晚上回来整理一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你犯得着这么生气吗?”他觉得华心蕊有点太爱钻牛角尖了,不就是卫生间乱了点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华心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李伟达会这么说,她伸出手指,指着卫生间的方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道:“小事儿?这怎么就是小事儿了?家里的整洁是要靠我们共同维护的呀,你每天这样邋遢,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家的样子,也不在乎我的感受。你想想,我每天下班回来还要花时间去收拾你弄乱的这些东西,我不累吗?我也上了一天班呀,可我还是想着要让家里保持干净整洁,你呢?”
李伟达也来了脾气,他觉得华心蕊有点小题大做了,皱着眉头反驳道:“我怎么就不在乎这个家了?我每天辛苦工作赚钱,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就这点洗漱用品没收拾好,你就上纲上线的,至于吗?我在外面打拼那么辛苦,回来不就是想放松放松嘛,你还非得在这些小细节上揪着我不放,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啊?”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心里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工作压力那么大,回家还得因为这点小事被念叨,心里很是不痛快。
华心蕊气得脸都红了,说道:“这不是收不收拾洗漱用品的问题,这体现的是你对这个家有没有用心,对生活有没有一个认真的态度。你连这么小的事儿都不愿意做好,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大事呀?一个连自己生活的小环境都收拾不好的人,工作上能有多靠谱呀?”她越说越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平日里为这个家辛苦付出的画面,可李伟达却连这么点小事都不配合,她心里的委屈和气愤就像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
李伟达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懒得跟你争了,我要迟到了,先走了啊。”说着,他拿起好不容易找到的钥匙,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就匆匆走了出去,“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那声响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华心蕊的心上,也让她的心里更添了几分委屈和气愤。
华心蕊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心里想着:“我每天在家里操持,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就是想让咱们生活得舒舒服服的吗?可他倒好,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还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这日子过得可真憋屈。”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可心里那股难受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一整天,华心蕊在律所上班都心不在焉的,她坐在办公桌前,眼睛虽然盯着那些案件资料,可心思却完全没在上面。那个棘手的案子放在眼前,往常她肯定会全神贯注地去分析每一个细节,寻找突破点,可今天,她只是机械地翻看着资料,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早上和李伟达的争吵,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同事跟她打招呼,她也是恍恍惚惚地回应着,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而李伟达呢,到了公司后,一开始工作忙起来,各种会议、文件、任务扑面而来,他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应对,也就暂时把早上的不愉快抛到脑后了。可等到午休的时候,他坐在办公桌前,周围的同事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小憩,他却静下心来,开始反思起早上的事儿来。他想着华心蕊生气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态度不好,可能那些在自己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对华心蕊来说确实挺重要的。毕竟,她每天在家里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却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和她吵架,确实不应该。
下班后,李伟达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华心蕊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眼神冷冷地看着前方,也不看他,就知道她还在为早上的事儿生气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华心蕊身边,轻声说:“老婆,我回来了,早上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也不该不把你说的话当回事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眼神里满是讨好的意味,希望华心蕊能消消气。
华心蕊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哼,现在知道错了?你每次都是这样,吵完架了才来道歉,可下次还是照旧,我都听腻了你的这些话了。你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根本没打算真的改,我还能相信你吗?”她的语气里依旧带着怨气,对于李伟达的道歉,她已经听了太多次,可每次都是说完就忘,她实在是不敢再轻易相信了。
李伟达赶忙在沙发上坐下,拉着华心蕊的手,说道:“老婆,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仔细想了想,你说得对,家里的整洁确实需要我们共同维护,我以后一定注意,早上起床后会把洗漱用品收拾好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晃了晃华心蕊的手,试图用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