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三下五除二便将彩腹锦鸡和紫鳞鱼处理好了。
以前在秀女村时,自打李文柏腿受伤以后,师徒二人的饭食便全部由李彩负责了。
炖个鸡,烧两条鱼对李彩来说,自不在话下。
浓郁的香气传来,令人食指大动,云响不待李彩招呼,已来到灶旁。
以前都是云响独自生活在此处,因此只有一套食具和平时用来储水的竹桶。
而此时那唯一的食具正在云响手中。
李彩没想到的是,云响根本没跟自己客气。
或者说根本就没个前辈的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好在李彩今天收获颇丰,这些东西云响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云响吃完后,咂了咂嘴,饮着茶说道:“以后你需先伐完竹后,再做饭,顺序不能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彩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但是李彩甚至不敢想,等伐完紫竹后,自己会是什么样?
能不能动尚且两说。
“快吃饭啊,吃完饭去伐竹,一旬之日,今日便正式开始了。”
云响吸溜了一口茶水后,好整以暇的说道。
“前辈!今日只能算半日了啊,您这一大把年纪,可要讲理啊!”
李彩跳脚,悲愤的说道。
“你是说我不讲理?”
云响语气冷了下来,质问道。
李彩怂了!
赶紧给云响认了个错,随后便快速的把云响用过的食具洗刷干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饭后,李彩回到正堂,看着脚下的铁戟无语凝噎。
李彩发泄般的大吼了一声,运起全部气力,颤颤巍巍的把铁戟握在手里。
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百丈开外的竹林蹒跚行去,每十步,李彩都要停下来喘息一会儿。
饶是如此,李彩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衣服早已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一串水淋淋的足迹从竹屋慢慢延伸向远处的竹林。
不一会儿,李彩的长发已全部黏在了身上脸上,形容凄惨无比。
就在李彩停下来大口喘息时,云响竟施施然的从身边走过。
当然,还没忘记提醒李彩道:“念你初来乍到,今日便由我亲自去宗内典藏阁寻些典籍,大概戌时初便回来。”
“回来后,我要看到饭食已经准备好!”
说罢,云响便向山下走去,根本没管李彩的死活。
李彩此时身体已趋于极限,嘴唇已经略微发白。
正不住的大口喘息着,连张口回话已是不能,只能用眼睛狠狠的剜着云响的背影。
虽然无法开口说话,但是李彩却想着:“云响现今凡人之躯,年老体衰,如何走得那铁索?”
“别被一股风直接刮下去,这半个便宜师傅恐也没了!”
云响一路来到铁索前,身形根本没停,直接踏上了铁索。
如果此时李彩在此,一定会惊掉下巴。
只见云响在铁索上行走,竟如履平地一般,比李彩要稳的太多了!
狂风吹来,云响长袍猎猎作响,但身体依旧四平八稳。
但此刻无人注意到的是,云响脚下那神异的步伐!
后山山顶,一袭青色身影正站在一根竹梢之上。
看着李彩的背影自语道:“只觉醒了这点血脉便妄想凝成内丹,就看你这两个月血脉能觉醒到什么程度了。”
“要是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也枉为她的孩子了!”
李彩喘息了一会儿,呼吸略微平顺后。
便再度咬紧牙关,双手抬着铁戟,执着的向远处的竹林踉跄而去。
二十丈……三十丈……七十丈……百丈!
三个时辰后,李彩直接瘫倒在了紫竹林前。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身体也彻底达到了极限!
此时已是酉时末,距离云响归来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了,砍伐紫竹已是不可能了。
“睡会儿吧,休息一下不要紧的!”
李彩的潜意识不断提醒着自己,眼神逐渐涣散,眼皮也愈加沉重起来。
“父母为什么抛弃我?”
“你不是说要娶我嘛?”
云苗那巧笑嫣然的笑脸蓦地浮现在心头!又渐渐淡去。
“我的伤科圣药呢?我们师徒二人想要的公平,谁来给?”
李文柏坐在木轮车上,仿佛在质问着自己。
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让李彩无法就此安眠!
“啊!”
李彩大吼一声,眼神再度清亮,慢慢的站直身体。
期间虽摔倒了几次,但每一次李彩都咬着牙,再度站起。
从来没有,真正倒下!
当李彩挺直脊背,双脚站稳在大地的一瞬间,突然感觉身体又生出几分气力来。
其实这并不是李彩的错觉,而是他此时已突破身体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