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去问了问县长的去向。
陈刚晃进了接待室,迎面撞上了正火冒三丈的季伟业。
季伟业一见他,嗓门立刻提高了八度:
“陈大局长!这事儿咱们得动真格的,不能再手软了,不然他还得给你添乱子呢!”
陈刚摆摆手,一脸正色:
“季县长,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陈刚做事向来公私分明,绝对会给江乡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心里头啊,其实正暗暗祈祷江宇能早点睁开眼,王思鹏那小子能顺利安抚住他。
江宇受伤的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双江集团里迅速传开了。
工人们下班后,一回家就聊开了,这不,整个江家凹乡都轰动了。
老百姓们心地善良,江宇来了之后干的那些实事,大伙儿可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现在的好日子,说到底还得感谢江宇呢。
于是,大伙儿怀着满心的感激,从四面八方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往医院赶。
夏天柱这家伙,消息滞后了点,但他一听说江宇的事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立马从厂里调了十多个保安和司机,浩浩荡荡守在病房门口,跟护卫似的。
这一来二去的,医院可急眼了,生怕江宇受到刺激病情加重,连忙让夏天柱他们帮忙,跟医生和护士一起劝阻那些热情的乡亲们。
至于江宇的父母,大伙儿还瞒着呢,生怕他们一把年纪了,再受这刺激。
江宇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一天。
第二天一睁眼,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直翻腾。
江春盈和季紫玉这俩小家伙,一晚上都没合眼,一见江宇醒了,眼里闪着泪光,嘴角却挂着笑。
“宇!感觉咋样了?”
“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季紫玉心疼地说。
“宇哥,你要是有啥不测,我也不活了。”
江春盈抹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的。
“呸呸呸!说什么呢!”
“好的不灵坏的灵,赶紧呸掉!”
季紫玉说着,伸手就要去捂江春盈的嘴。
“哈哈,哎哟。”
江宇咧嘴一笑,结果扯到伤口,疼得直吸气。
另一边,黄庆增从秘书嘴里得知江家凹乡的路已经能临时通车了,他心里惦记着免除农业税后乡亲们的反应,就琢磨着亲自下来瞧瞧。
巧的是,这天他手头没啥要紧事,于是带着秘书周传星,悄无声息地就出发了。
车子在还没修好的路上颠簸着,黄庆增却饶有兴致地看着路边刚种下的果树苗,心里头想象着将来这些树长大了,果实累累的样子。
不一会儿,车子就驶到了江家凹村的村头。
一踏入双江集团那广阔的厂区,黄庆增心里头不由得对江宇和季紫玉竖起了大拇指,这俩人可真够大气的!
原本黄庆增打算随便找个地儿下车,跟几个老乡拉拉家常,可刚巧看到路上行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地往前赶,心里头那叫一个好奇,干脆就让司机跟着这股人流,看看有啥热闹可瞧。
车子一路开到了安生院门口,嘿,这下可好,直接给堵那儿了。
医院门口挤得满满当当,全是提着东西的老百姓,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还有那么一排人站在那儿,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小周,下去瞅瞅,这是唱的哪一出?”
黄庆增吩咐道。
不一会儿,周传星就回来了,一脸认真地说道:
“老板,您知道吗?前天江宇乡长被县里公安局长家的小子给打了,住进了医院。”
“这些老百姓啊,都是来看望江乡长的。”
“哟呵?那咱们也进去瞧瞧。”
黄庆增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周传星在前面开路,硬是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道儿。
到了医院门口,他对那些阻拦的人说道:
“我们是江宇的朋友,特意来看他的。”
张杰正忙着帮忙劝阻呢,一抬头看到黄庆增,嘿,这气质,这派头,看着还挺眼熟。
于是,他赶紧让人闪开一条道儿,让他们进去了。
问了护士,黄庆增和周传星一路找到了江宇的病房。
还没到门口呢,就看到病房里围了一圈人,走廊上更是堆得满满当当,什么鸡蛋啊、活鸡啊,还有成箱的双江核桃露,简直快成杂货铺了。
病房里头,大伙儿围着江宇,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江乡长啊,您可算是来了,要不咱们这日子还不知道咋熬呢。”
“可不是嘛,现在别的乡都羡慕咱们呢,说咱们摊上了个好乡长。”
“江乡长,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咱们可不能没有您。”
“江乡长,要是政府干部都像您一样,咱们老百姓的日子早就过美了。”
……
站在门口的黄庆增听着这些话,心里头那叫一个感动,眼角都湿润了。
“黄老!您怎么来了?”
江春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黄庆增,赶紧跑到门口迎接。
江宇透过人群的缝隙也看到了黄庆增,心里头那叫一个纳闷:
“黄老咋知道了?”
“这事儿也太巧了吧!”
谁能想到呢,江宇这次受伤,竟然还让他因祸得福,赢得了这么多老百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