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宁一回到京城,整个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寡言,还老爱一个人对着葡萄架发呆。
杨建国爷爷啊,早就发现了孙女的这点小变化。
这不,这天他特意早早地就溜回了家。
一进门,嘿,杨丹宁正坐院子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葡萄架呢。
“丹宁啊,我的小宝贝,怎么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
“快跟爷爷说说,心里有啥事儿?”
杨建国笑眯眯地走过去,坐在杨丹宁旁边,还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杨丹宁这小丫头,心思哪是那么容易就被看透的?
她赶紧摇摇头,安慰起爷爷来:
“爷爷,我真没事,您别担心。”
“唉,你这孩子,爷爷还能看不出来?”
“是不是心里有了哪个小伙子啦?”
杨建国故作神秘地问。
“没……没有!”
杨丹宁嘴上这么说,可脸上那红得跟苹果似的,早就把她给卖了。
“丹宁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嘛。”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跟爷爷说说,说不定爷爷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杨建国笑眯眯地说。
这话一说,杨丹宁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爷爷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杨建国轻轻地拍着孙女的背,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次孙女肯定是遇到大难题了。
他没急着问,只是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拍着,这时候,他哪像个最高领导人,分明就是个疼爱孙女的慈祥爷爷嘛。
“爷爷,我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丹宁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说道。
“哈哈,喜欢就去追嘛,只要他还没结婚,你就有权利去追求他。”
杨建国爽朗地笑了起来。
“可……可能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
杨丹宁小声嘀咕着。
“快跟爷爷说说,这个小伙子到底是谁?”
“居然让我的孙女这么着迷。”
杨建国好奇地问。
杨丹宁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爷爷:
“他……他叫江宇。”
“什么?”
“是那个搞土地流转的江宇?”
杨建国惊讶地问。
杨丹宁红着脸点了点头,害羞地把脸埋进了爷爷的怀里,像只小猫似的蹭来蹭去。
“来来来,快跟我说说,那江宇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底细啊?”
杨建国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江宇要是知道了杨丹宁的身世,那这家伙可就精得跟狐狸似的了。
“爷爷,他啥都不知道呢,连我是干嘛的都还没问过。”
杨丹宁嘻嘻一笑,就开始讲述自己出车祸,江宇英雄救美的那段经历,一提到江宇,她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
“啥?!”
“你出车祸了?”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
“你这小丫头,真是太让人操心了!”
杨建国一听孙女出了车祸,气不打一处来,但更多的是心疼。
“爷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要是有事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啦。”
“其实啊,我还得谢谢这次车祸呢,要不是它,我哪能遇到这么好的人啊。”
杨丹宁调皮地眨了眨眼。
杨建国看着孙女这副模样,心里暗暗嘀咕:
“这丫头怕是已经彻底沦陷了。”
“不过还好,江宇那小子还没结婚,还有机会挽回。”
“丹宁啊,我看了你写的那篇文章,江宇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是个可造之材。”
杨建国故作镇定地说道。
“爷爷,你是没见到,在乡下的时候,老百姓们提起江宇来,那简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他来了以后,乡里变化可大了,听说还要撤乡设镇呢。”
杨丹宁一脸自豪。
“那你回来以后,跟江宇联系过没?”
“没有,我不敢给他打电话,怕一听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哭。”
“傻丫头!”
“爷爷会帮你想办法的。”
“爷爷,您可是最高层领导人,我这么做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领导也是人啊,也有感情。”
“在家里,我只是你的爷爷,别的什么都不算。”
杨建国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温柔。
回到单位,杨建国拿起电话,给办公室主任楚天雄打了个电话:
“天雄啊,你联系下党校那边,问问下期培训班啥时候开学,参加培训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一会儿,楚天雄就回了电话:
“杨老,下期培训班下个月20号开学,学期三个月,培训对象都是各省选派的处级干部。”
杨建国心里盘算着:
“这次看来得用点小手段了,不过江宇这小子也不是个废物,为了孙女,我豁出去了。”
“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地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机。”
与此同时,齐鲁省省委书记黄庆增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机也响了起来,吓得他猛地一激灵,心里嘀咕着:
“这又是哪位大佬来电话了?”
“”哎哟喂,这不,电话铃声一响,吓得他赶紧接起来,心里还嘀咕着是哪位大佬驾到呢!”
“喂,庆增啊!我是杨建国,老杨!”
“哎呀,杨老呀!您好您好!”
“快请指示,我这耳朵都竖起来了!””
黄庆增笑呵呵地说。
“庆增啊,你们省那批去党校进修的名单,琢磨得咋样了?”
杨建国问道。
“杨老,您这问得也太早了点,咱们历来都是月初才定呢!”
黄庆增回道。
结果杨建国话锋一转,来了句:
“对了,那篇文章,你瞅了没?”
黄庆增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杨建国说的是江宇那档子事,连忙答:
“看了看了,那文章挺接地气,挺中肯的。”
杨建国又问:
“土地流转那试验田,现在搞得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