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剑带着几个手下跑了好几趟乔振义家,结果乔大爷硬是不买账。
到最后连门都不给开了,把魏剑气得直跳脚,心里琢磨着要不直接用鞭炮把他家房顶给掀了算了。
回到临时搭建的办公室,一个手下小声提议:
“魏总,咱们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找几个人去吓唬吓唬那老爷子?”
魏剑皱了皱眉:
“他家人的情况摸清了吗?”
手下连忙点头:
“都打听清楚了,现在就老两口在家,儿子在国外念什么高级学府呢,好像是什么英国的‘牛气冲天’大学。”
“哎呀妈呀,你能不能有点文化,那是牛津大学!”
魏剑哭笑不得。
手下挠挠头:
“对对对,牛津,我记错了。”
心里还嘀咕呢,牛气和牛津差别有那么大吗?
“你这主意说不定能行,老爷子心里一慌,可能就签字了。”
魏剑心里也挺急,毕竟每天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机器和工人都等着呢。
手下拍着胸脯保证:
“魏总,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找几个兄弟帮忙,给他们点外快就成了。”
魏剑点点头:
“行,但记住别把事情闹大了,江县长那儿可不好交代。”
心里还惦记着上次川省工人爬塔吊那事儿,钱还没给清呢,这次再闹大,江宇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手下信誓旦旦:
“您放心,就是吓唬吓唬。”
魏剑从钱包里抽出两千块扔过去:
“这是两千,让兄弟们买几条好烟抽抽。”
手下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乔振义家那边就有了动静。
其实乔振义就是想多要点补偿,儿子在国外读博士后,听说不打算回来了,老两口就琢磨着多攒点钱,以后好去国外和儿子团聚。
这次旧城改造,乔振义觉得机会来了,硬是不在拆迁协议上签字,想跟政府多要点钱。
最近一周,副县长李强胜和拆迁的老板跑得那叫一个勤,乔振义看到了希望,更是铁了心要坚持到底。
老伴觉得这么僵着不好,想劝劝他,结果被乔振义一顿臭骂,吓得不敢吭声了。
刚才魏老板又来了,乔振义连门都没给开,魏剑在门外急得直嚷嚷:
“乔大爷,您就行行好,开门吧!”
“哎,您就饶了我吧,不就是那套安置房嘛?我按原价买您的砖瓦材料,总行了吧?”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去跟李县长说,除了安置房和家里的装修费用,以后楼层的选择权得归我,不然这事儿免谈!”
乔振义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喊道。
等外面没了声音,乔振义得意洋洋地对老伴说:
“瞧见没,他们这下没辙了,你就瞧好吧,我至少能多捞个十万八万的。”
“你就吹吧,别把事儿给搞砸了!”
老伴气呼呼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乔振义看了会儿电视,还跟着京剧哼了几句。
突然,“砰!砰!”几声巨响,卧室和客厅的窗户玻璃被飞进来的碎砖头砸得稀巴烂,玻璃碎片撒了一地,吓得乔振义老伴光着脚就从卧室跑了出来。
“我说老头子,你就别逞强了,你看这都打到家里来了。”
老伴哆哆嗦嗦地说。
“没事,他们这是虚张声势呢,我才不怕这一套,我打110报警。”
乔振义虽然心里直打鼓,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辖区派出所接到报警后,民警很快就赶到了乔振义家。
民警了解了情况,知道是因为拆迁问题闹的,想起刘局长的指示,连忙拍了现场照片,还给乔振义做了笔录。
“大叔,我们会尽快调查您反映的情况,您在家等我们的电话就行。”
民警对乔振义说。
“行啊,可他们要是再来砸怎么办?”
乔振义问。
“应该不会了,如果他们再来,您就打所里的电话,号码是xxxxxxx。”
民警回答。
乔振义两口子只好哆哆嗦嗦地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扫干净,心惊胆战地在家等着派出所的调查结果。
民警回到所里,赶紧把案情报告给了所长,所长又立刻报告给了局长刘仁杰。
拆迁的事儿可没有小事儿,刘仁杰连忙把案情电话汇报给了县长江宇。
这时候,江宇正在办公室里听副县长李强胜汇报工作呢。
“江县长啊……哎哟,这个乔振义啊,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提的要求那叫一个离谱!”
“咱们按您的吩咐,跑他那都快成常客了,几十趟都不止,可他倒好,跟块石头似的,说啥都听不进去,真是个顽固派中的战斗机!”
李强胜摇头晃脑地说着。
江宇一听,乐呵呵地接上话:
“嘿,说到自家利益,谁不得紧紧攥着啊?”
“要是他真无理取闹,咱可不能惯着,国家的利益哪能给他当小费呢!”
“可问题是,工期不等人啊!整个小区就差他这一户了,拆迁得断水断电断气,到时候他该哭喊着说我们强拆了。”
李强胜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正说着,江宇的手机响了,一看,嘿,是刘仁杰打来的。
听完电话,江宇的眉头渐渐拧成了麻花。
“强胜,你是不是悄悄派人去‘关照’乔振义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