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胜利，后面就非常顺水推舟。

尤其是埃莉诺本身擅长处理水产，很快也将《糖醋鲤鱼》学会了。

单超凡并未藏私，将自己总结出的经验倾囊相授。在他的帮助下，埃莉诺这个四阶的觉醒者只是第一次就成功达到90%完成度，第二次尝试更是散发出金光100%，让埃莉诺都有些惊讶。

不过也在单超凡的接受范围之中，毕竟四阶觉醒者烹饪一道区区【蓝】阶的料理，使用的材料也仅有鲤鱼本身是入品的，操作要求并不高，反而因为入品食材更容易发光。

自此之后，算是打开了埃莉诺对华夏料理学习的大门，单超凡看着她不要精神力一般的疯狂宣泄开始练习，自己备用的家常食谱没有一道留存下来。

从简单的番茄炒蛋，到较为复杂的水煮肉片，再像糖醋鲤鱼等，单超凡能回想起来的都亲自指导了她一遍。

厨房里，炊烟尚未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郁的香气，甜醋的酸爽、肉类的焦香、酱汁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战场的残留余韵。

单超凡坐在一张木制长凳上，半靠着厨房的料理台，微微低垂着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筋疲力尽却无可奈何的疲惫感。他的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手指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撑着额角，眉心微微皱起，像是在忍耐某种深刻的无力感。

他缓缓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站在料理台前仍然兴致勃勃、全神贯注翻阅笔记的埃莉诺·鲁道夫，那一瞬间，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一个被榨干所有精力的师傅，看着一个毫无倦意的天才学生。

“……你真的一点都不累？” 他低哑着嗓音，疲惫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绝望。

埃莉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专心地翻着她记录的食谱，一边拿着鹅毛笔在上面快速书写，一边用修长的指尖比划着某个复杂的配料搭配。

她的头发因为忙碌而有些散乱，脸颊上甚至还沾着一点刚才烹饪时飞溅的酱汁，可她却毫不在意，反而带着一种醉心于研究的狂热。

她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怎么可能累？你教给我的这些食谱，每一道都带着独特的风味逻辑，我从没想过料理可以有这么多种可能性。”

她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雀跃，像是一个终于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学者，“糖醋口感不只是单纯的甜酸平衡，调味、火候、刀工，甚至是食材本身的纤维结构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真是太有趣了！”

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微微抬头，终于注意到了单超凡的表情。

那是一种彻底被掏空的疲惫。

单超凡靠着料理台，头往后仰，眼睛半阖，整个人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不亚于大战的持久战。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你知道吗，从刚才开始，你已经做了……多少道菜？”

埃莉诺轻轻偏头，随口报出了一个让单超凡灵魂出窍的数字：“大概二十七道？”

单超凡猛地睁开眼，眼神空洞：“……二十七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酱汁染上的衣袖，又看了看厨房里堆成小山的料理残渣和空盘，再看看仍然意犹未尽、精神饱满的埃莉诺，顿时有种教会了魔王弟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