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哥哥”。
“怎么了知念”,江承德问她。
“我们去书房说吧,哥哥也一起”。
江祁安看着她有些不安的表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
“走吧,进去再说”。
江承德表情也有些凝重,今天在当值时听说首辅家被抄,把他们一众人吓得也不轻。
以后得低调再低调了。
“父亲,今日女儿在街上碰见叶督主带人直奔首辅家,竟然是去抄家的”。
江承德意外,“这么巧”。
“是啊,而且女儿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闻言江承德重视了起来,毕竟之前她做的梦都是预知,万一现在的感受也是警示呢?
“女儿回家后询问了母亲关于首辅肖士政的事情,母亲也不甚了解,只能来问问您”。
江祁安问了一句,“念念是觉得怕我们家和首辅扯上关系?”。
“是,我们家和首辅关系怎么样?”,她点头。
“没什么关系,不敌对也不交好”,江承德挥挥手,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要说肖士政此人,他一寒门之子,一路过六关斩六将,吃了不少苦头,更是在而立之年被打压得沉寂了几年,后来得贵人相助,加之他自个儿钻营”。
“迁沅川礼部右侍郎,奉命祭告陵墓,在过程中到处宣扬祥瑞,引得皇帝对他有了关注和赞赏,归后迁吏部左侍郎,进沅川礼部尚书,改吏部尚书,而后才有如今这个地位”。
“人心贪得无厌,帝心瞬息万变呐”
江承德也是年龄上来了,爱感慨。
江知念好像明白了,“有没有可能……”。
“皇上会顺势把他觉得可疑的官员查一遍?”,江祁安接过了江知念的话,缓缓站了起来。
“是啊,肖士政坐过礼部和吏部尚书的位置,六部里就占了两个”。
江承德听到儿子女儿的话陷入了沉默。
也不是没有可能,是非常有可能,他可太知道当今皇上的脾性了。
“这……”。
若是皇上要拿他,他也没办法呀。
江承德瞬间心情沉重。
“父亲别担心,万一都是女儿瞎猜的呢,都怪女儿胡思乱想”,江知念焦急地捶了自己两下手心。
“不,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江承德拧眉,下一瞬他眉毛又舒展开来。
不对,他又没做那贪污腐败之事,他怕什么?
“我为官廉洁,皇上要查,我也是清清白白!”,他掷地有声,气势一下起来了。
江知念刚才盘旋在嘴边的话终于消散,她刚才就想问江承德有没有做那些事,不然还没享几天大小姐的身份就锒铛入狱然后流放千里了。
“爹您说的是真的?”,江祁安倒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江承德瞪着他,一拍桌子,“你还不信我?”。
江祁安过去给他添茶,朗声道,“怎么会,我们都相信您”。
他偏头朝江知念使使眼色。
“啊对对对,相信相信”,江知念上道的接话,语气无比真挚。
江承德起身,“走,用膳”。
饭桌上他们没有和白若荷讲这些,毕竟他们也只是假设了一番。
夜色融融,偌大的江府除了守夜的奴才悄声进出,再无其他人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