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言何意?”唐惜惜一脸疑惑地问道。
魏桓轻声道:“在晋国,无人会将我视作唐王,我仅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质罢了,日后你唤我公子即可。”
随着队伍渐行渐远,远离都城,众官员纷纷躲进自己的马车里。冀王早已与两个书童培养起了感情。在这大雪纷飞的寒冬,外面都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色,然而看得多了,便也失去了新鲜感。
队伍如一条长龙般沿汴河蜿蜒而行,由于大雪纷纷扬扬,如鹅毛般飘落,队伍的行驶速度变得异常缓慢。一路上,休息吃饭,皆由冀王全权负责,魏桓则从不插手过问。
第二天天黑之前,队伍便抵达了黄河边上,魏桓端坐在车厢中,凝视着手中晋国贵族官员的名单,外面听不到黄河的滔滔水流声。魏桓虽入晋为质,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听天由命,他需要深入了解晋国各股势力,以便能够火中取栗。
唐惜惜在一旁为魏桓精心整理着衣物。此一路山高水远,再加上这漫天飞雪的恶劣天气,若不找点事情做,实在是烦闷无聊至极。
大家初见黄河时都在欢呼雀跃,然而,这波澜壮阔的黄河在寒冬中,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没有了以往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气势。大家的兴致也渐渐消散,倒不如躲在车厢里打个盹儿来得惬意。最为辛苦的当属护送的禁军,他们骑着战马,顶着刺骨的严寒,冻得双手几乎无法握住刀枪。
魏桓放下手中的名单,目光投向一旁的唐惜惜,此刻他才深深体会到带着她是个正确的选择。如今的魏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琐事都无需自己劳神费心。望着唐惜惜那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姿,满车厢都弥漫着她那淡雅的体香气息,这一路上肯定不会枯燥乏味。
突然,唐惜惜发出“啊!”的一声轻呼,魏桓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唐惜惜手中拿着一条洁白如雪的抹胸。她虽然背对着魏桓,但魏桓还是瞥见了她那瞬间的惊愕。随后,她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将白色抹胸小心翼翼地叠好,与衣物一同放置在一起。
魏桓假装未看见唐惜惜的举动,依旧将目光投注在手中的名单上,唐惜惜则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偷偷向后瞄了一眼,确定魏桓并未察觉自己刚刚的动作,才放下心来。
魏桓阅罢名单,伸展了一下懒腰,他的记忆力向来出类拔萃,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然而他却将此深藏不露,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晓。
唐惜惜旋即为魏桓呈上香茗,魏桓接过轻啜一口,刻意无视了她那微微泛红的眼眸,凝视着她手臂上的肤色,柔声问道:
“惜惜,你的肌肤用什么办法变得如此黝黑?”
唐惜惜娇声道:“我家祖上曾在关中经营过药庄,有一秘方,便是将桑葚的汁液涂抹于肌肤之上,便可令肌肤变得黝黑,不仅肉眼难以察觉,即便是风吹日晒,也不会褪色!”
“真是委屈你了,为了追随于我,竟让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唐惜惜羞涩地回应道:“殿下,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若想恢复原先的肌肤,只需用盐水轻轻擦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