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发显然对魏桓的身份心知肚明,然而在他的眼中,无论是晋国人还是魏国人,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魏国的皇子,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他都会对其笑脸相迎,毕竟商人追求的就是利益。
“没想到晋人之中也有如此和善之人!”唐惜惜望着王利发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王班笑道:“在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眼里,凡是能给他带来银子的人,都是他的亲生父母。”
魏桓听到王班如此直白的话语,不禁笑了起来。王班以前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尤其是对别人的看法,如今主动开口,说明他已经真正融入了这个群体,将自己视为魏桓中的一员。
王班接着说道:“经商之人,善于分析潜在的顾客。公子虽在晋国为质,但请客吃饭、拉拢关系之事定然不会少。赢得公子的好感,以后少不了在天然居请客吃饭,就如同增加了一个大顾客。”
唐惜惜笑道:“听王先生如此一说,惜惜犹如醍醐灌顶。”
三人将酒菜摆上桌,王班和唐惜惜恭敬地站在魏桓身旁。魏桓微微一笑,说道:
“在这晋国,我们皆为阶下囚,毫无差别,更无尊卑之分。都坐下吧,一同用餐。”
唐惜惜轻声道:“殿下。”
魏桓佯作恼怒道:“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唐惜惜只得顺从地坐下,王班也在魏桓身旁落座。
魏桓又说道:“我们身处太原府,从今往后,就不要再称呼我为殿下了,唤我公子即可。”
午后,魏桓与王班一同将庭院的花园整理一番,将积雪铲除,荒草清理干净,整个院子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由于夜晚晋国太子要在太子府宴请各国王子,下午便早早结束了劳作,唐惜惜也为魏桓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魏桓端坐于浴桶之中,劳作了整日的肌肉瞬间得到了缓解,虽然自己在绾宁苑也是晨读晚练,练就了一身肌肉,然而却未能掌握劳作的技巧,相比之下,王班做事就显得游刃有余许多。
换上一袭洁净的长袍,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劳作后肌肉得以放松后的舒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王班对魏桓用过的洗澡水毫不介意,直接宽衣解带纵身跃入其中,边沐浴边笑道:
“老朽此番跟来果真是明智之举,今日能与殿下共浴,老朽日后能够吹嘘一辈子了。”
二人不禁相视大笑,魏桓虽如今身为人质,但心境却比在魏国时开阔了不少。
魏桓从众多礼品中拣选出要送给晋国太子殿下的礼物,那是一对鬼斧神工,用翡翠雕琢而成的马踏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