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中,魏桓已被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惨白如纸,眼眶中的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流下。
李嗣元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翡翠、琉璃何足挂齿,唐王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李嗣元从主位上起身,快步走到魏桓身旁,亲自将他扶起,魏桓身体颤抖着,声音发颤地说道:“太子殿下,莫要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嗣元轻轻拍了拍魏桓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可是本太子的贵客,怎么会杀你呢?快快回座吧!”
魏桓战战兢兢地走了回去,途中佯装被绊倒,狼狈至极地扑倒在地,引得大厅内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哄笑声。
李嗣元看着魏桓那副丑态,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那对马踏飞燕,感叹道:“唐王不远万里,为本太子送来如此珍贵的礼物,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至于他所送何物,诸位就不必深究了。”
李嗣元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对翡翠,感慨道:
“本太子看重的并非唐王送了何种礼物,而是唐王对本太子的那片赤诚之心啊!”
众人皆对太子殿下投以敬重的目光,魏桓也装作激动的双目通红,然而却在心中暗暗咒骂李嗣元,这家伙不仅当众羞辱了自己,还故作大度,摆出一副既往不咎的姿态,如此一来,既贬低了自己,又博得了好名声。
由于刚才的假货事件,所有人都对魏桓这位魏国皇子充满了鄙夷和轻蔑,魏桓此举正是为了让众人对他的形象形成固化,在他人眼中,自己就是一个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皇子,如此一来,别人便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魏桓本以为自己会在无人问津中混到宴会结束,岂料王昭诲竟飘然而至,向其敬酒。虽说二人如今皆为质子,可魏桓怎会天真地认为王昭诲会高看自己一眼?其真实目的,无非是想让自己再度沦为笑柄罢了。
魏桓面不改色,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与王昭诲连干三杯。在王昭诲的带领下,其他宾客也纷纷端起酒杯,如潮水般涌向魏桓。
魏桓虽尚能饮酒,却故作不胜酒力之态,结结巴巴地言道:“魏桓今日……高兴,来……喝酒。”
有侍女又为魏桓端来酒壶,魏桓色眯眯地一把拉住侍女的玉手,不断摩挲起来。那侍女失声惊叫,魏桓却如蛮牛般将其猛地拉入怀中。就在女子反抗之时,魏桓突然“哇”的一声,将酒菜尽数吐了出来。魏桓怀中的侍女躲闪不及,被吐得满身污秽。
众人又一次目睹魏桓的丑态,哄堂大笑之声再次响起,那名侍女也在魏桓佯装无力的情形下,挣脱其怀抱,掩面嘤嘤哭泣着跑了出去。
李嗣元放声大笑道:“唐王喝醉了。”
魏桓则装出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样,抓起酒壶便要给自己斟酒,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没醉,我还能喝。”只可惜,他那抖动的双手始终对不准酒杯,大量酒水洒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