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乐由于惊吓过度,不住地啼哭,李嗣恩轻轻地拍着她那颤抖的肩头,小声劝慰着她。魏桓从心底开始对李嗣恩感到厌恶,她对永乐的关爱绝非兄妹之情,其动机非常的龌龊。然而,表面上他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
公主府内其余的婢女都吓得瘫倒在地上,魏桓赶忙吩咐她们暂时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这才动手将两名太监和一名婢女的尸体拖到侧室之中。
做完这一切,魏桓如释重负般重新回到大厅之中,李永乐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李嗣恩来到魏桓身前,狐疑道:“你怎会在此?”
魏桓压低声音,轻声道:“母后让我过来,设计擒拿这个逆贼!”
“母后?”李嗣恩满脸狐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晋后为何要对付冯吉。
魏桓这才将和晋后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嗣恩,李嗣恩听完魏桓的解释,脸上的神情由阴云密布逐渐放晴,从他对待冯吉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李嗣恩对与永乐在一起的男人嫉妒心极重,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必定会怀疑自己和永乐之间有私情存在。
魏桓心中忽地一震,他不是被晋后软禁在永寿宫吗?为何会置身于此?他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大哥来得可真是时候?”
李嗣恩道:“母后将我软禁在永寿宫,我趁看管的太监不备,溜了出来,来公主府是想从皇妹这里打听父王的病情,不想却恰好碰上了这档子事。”
李嗣恩并未去过养心殿,自然不知晋王已经驾崩的消息。
李嗣恩瞧了瞧地上昏迷不醒的冯吉,问道:“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魏桓说道:“此人竟敢擅闯公主府,妄图非礼公主,真是罪大恶极!先将他看押起来,听候母后发落!”
李嗣恩的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魏桓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他之所以与晋后反目,正是因为李永乐与冯吉订婚之事,如今冯吉被擒,李永乐的婚约自然也就解除了,他现在心中的喜悦之情一时难以平静。
处理完冯吉之事,魏桓转身离开了公主府,李嗣恩放心不下李永乐,选择留下来陪伴她。魏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然而以他的身份,实在难以提出反对的理由。况且,李嗣恩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在李永乐面前,他依旧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所展现出的,也仅仅是兄妹间的关怀而已。
回到养心殿时,已是日暮西山,晋后依旧端坐于魏桓离去时的位置,宛如一座雕塑,似乎一直在默默等待着魏桓的归来。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孝服,恰似一朵高洁的百合花,不染一丝尘世的俗气,清高而孤傲,散发着淡淡的哀愁。
魏桓却透过晋后的坚强,看到了她内心深处隐藏的孤独与寂寞。在这空旷的养心殿内,她静静地守着晋王李存茂的尸首,或许对于她而言,自从踏入大晋后宫的那一刻,这种生活便已悄然开启。选择了皇室,也就等同于踏上了一条孤独的不归路。
晋后那落寞的眼神,毫无视角可言,等了片刻,她的眼神终于停留在魏桓的身上:“情况如何了?”
魏桓恭敬地回答道:“母后,冯吉那贼子竟敢私闯公主府,妄图对公主行不轨之事,现已被擒拿,只等母后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