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可道看完诏书,顿时如遭雷击,额头冷汗涔涔,双眼死死地盯住晋后,颤声道:“皇后,这!”
晋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道:“相国可要将这诏书看仔细了,太子如此昏庸无道,怎能继承大统?”
冯可道满脸苦涩,无奈地叹息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他将诏书收起,躬身向晋后道:“却不知皇后欲如何处置老臣?”
晋后轻笑道:“冯相国乃国之柱石,朝政更是离不开你,新皇登基之后,一切还需仰仗你辅佐,本宫自然会待你如往昔一般。”这番话从晋后口中说出,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冯可道赶忙说道:“皇后既然如此开诚布公,老臣也将话挑明,冯吉乃是老臣唯一的骨肉,还望皇后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晋后微微颔首道:“相国放心,只要嗣恩登上皇位,冯左监定然会安然无恙。”
冯可道赶忙答道:“皇后放心,代王即位之后,老臣便会带着吉儿立刻返回瀛州老家,此生再不踏入都城半步。”
冯可道本是河北道瀛洲人,幸得晋王李存茂慧眼识珠,加以重用,历经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方才登上丞相的高位。
待到冯可道离去,晋后霍然转身,美眸凝视着魏桓,朱唇轻启:“魏桓,依你之见,这冯可道是否值得信赖?”
魏桓恭敬地答道:“冯吉如今已落入我们手中,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不过,关键还得看母后是否真的打算放过他们父子二人。”
晋后嘴角轻笑道:“哀家既能让太子成为潞州王,又岂会对他父子二人赶尽杀绝?”
魏桓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晋后真的放过了冯可道父子,恐怕真如元钦所言,乃是放虎归山。
晋后朝着徐公公示意:“你速速去将众皇子召集过来,此事也该让他们知晓了。”
晋后又转头对魏桓言道:“你亲自前往公主府一趟,通传嗣恩和永乐即刻赶来,同时确认一下冯吉的状况,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
魏桓点头应是,面露关切之色:“母后太过操劳,还是稍作休憩为好!”
魏桓领着王班一同来到公主府,代王李嗣恩和李永乐见魏桓神色有异,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当魏桓将晋王驾崩的噩耗告知他们后,二人如遭雷击,嚎啕大哭着向晋宫狂奔而去,由此可见,晋王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冯吉依旧处于昏睡状态,负责看守他的是六名大内侍卫,皆是晋后的心腹。在领头的统领薛武的陪同下,魏桓和王班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