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童子正在院落中悉心浇灌着花草,瞥见魏桓和侯益踏入庭院,脸上绽放出笑容:“魏公子,您又来啦!”
魏桓微微颔首。
那童子抬手一指房间,轻声说道:“先生已经归来,此刻正在小憩,您不妨在此稍候片刻。”
他赶忙搬来两张板凳,邀请魏桓和侯益坐下。接着,为二人斟上茶水,那茶水色泽金黄,宛如琥珀,光影在其中摇曳生姿。尚未入口,一股淡雅的菊花香气便扑鼻而来,令人闻之心旷神怡,神清气爽。魏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果然是色香味俱佳,令人回味无穷,甘美之味在舌尖萦绕。须臾之间,便觉浑身轻松,如沐春风。
“好茶!”魏桓情不自禁地轻声赞叹。
那童子颇为自得地扬起头,得意洋洋地说道:“此茶名为岩菊贡茶,乃是我在后山悬崖上精心采摘的野岩菊所制,经过先生的巧手晾晒,凡夫俗子可难以品尝到如此美味。”
魏桓呵呵一笑,调侃道:“小兄弟,你怎知我不是一个俗人呢?”
童子满脸骄傲,朗声道:“我跟随先生多年,也略通一些观相之术,你骨骼清奇,相貌不凡,贵气逼人,自然不是寻常人物。”
魏桓饶有兴致地笑道:“你都如此神通广大,你家先生岂不是更加厉害,这天下事没有他不知道的吧?”
“那是自然!”
魏桓和侯益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仍未见王朴从房中出来,眼看夕阳西下,如血残阳染红了半边天,如果继续等下去,恐怕夜幕就要降临了。
侯益等得有些焦躁,起身后,愤然向魏桓道:“这王朴分明是故意刁难公子,不如我进去将他喊出来!”
魏桓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休得无礼!”侯益慌忙低下头去,心有不甘的又坐了回去。
魏桓看了看那草屋紧闭的木门,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这个王朴究竟是何等人物?莫非是故意考验我的忍耐度?”
这时,忽然听到屋内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清风,有客人来了吗?”
那名叫清风的童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先生,有位姓魏的公子前来求见。”他特意强调道:“他先前已经来拜访过先生两次了。”
王朴在屋内哈哈大笑道:“魏公子请稍等片刻,王某沐浴更衣之后,便前来与你相见。”
魏桓微笑着道:“王先生不必着急,魏桓在此恭候。”
那王朴又磨磨蹭蹭了许久,方才从草屋内走出。此人身材中等,其貌不扬,肤色略黑,和魏桓心中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朴脚穿一双木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缓缓地向魏桓走来。
魏桓恭敬地向王朴做了一揖,朗声道:“晚辈魏桓拜见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