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刚刚走出不到一里的路程,就听到身后隐隐传来喊声:“魏公子,请留步!”
回头望去,却见沈百富和董博武二人分别骑着一匹骏马,在几名护卫的跟随下疾驰而来。
魏桓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离开的事情。
沈百富如同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在护卫的帮助下,艰难地从马背上爬了下来,他那肥胖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骑马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酷刑。他一边擦着脸上如瀑布般流淌的汗水,一边说道:“公子,您不是说明天才走吗?”
魏桓笑道:“我担心晋都有急事,所以决定提前启程。”他的目光又落在董博武身上,带着几分歉意说道:“董老板,切莫怪罪,魏桓在府上叨扰多日,实在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
董博武说道:“魏公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博武这些日子与公子相谈甚欢,能够结识公子,实乃前生修来的福分。”
身后的护卫端着一个酒坛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另一个人则迅速拿出三个酒碗,依次倒满。
董博武双手捧起其中一碗,递到魏桓的面前,诚恳地说道:“公子既然执意要走,在下也不便强留。此去晋都,山高路远,祝公子一路平安!”
魏桓感激地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赞叹,这董博武果真是个热情好客之人。他伸出手,郑重的接过董博武手中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董博武陪着魏桓干完一碗,又为魏桓斟满。沈百富见状,急忙上前说道:“公子回去之后,还望替我向您的母亲当面转达我的谢意!”魏桓微微一笑:“沈老板放心,她若是知道你成功接手王氏盐场,定然会为你感到高兴。”沈百富喜笑颜开,也与魏桓对饮了一碗。
沈百富从护卫李潮手中接过一个装满金银的行囊。他将行囊递到魏桓的手中,说道:“公子,把这些盘缠带上,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对于沈百富,魏桓自然无需客气。这些金银,本就是从王氏盐场搜刮而来。魏桓接过行囊,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显然里面的份量颇为可观,魏桓大笑着将行囊扔给了侯益。
沈百富虽未目睹过侯益的身手,但也从沈浪口中得知,侯益的武功远胜自己的那几名护卫,于是喜笑颜开地说道:“公子有侯益在侧护佑,这一路必定一路顺风。”
魏桓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叮嘱道:“盐场之事,你切不可操之过急,在威慑他们的同时,切不可忘记怀柔之策,万一事情闹大,在太后跟前恐怕难以交代。”沈百富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
魏桓这才与他们一一道别,董博武取出一个木匣,双手奉到魏桓面前,说道:“我听闻魏公子正在练习刀法,此乃我董家顶级工匠精心打造的钢刀,特赠予公子防身,权作纪念!”
董家乃是举世无双的最大武器商人,他们所制的兵器皆是稀世珍品,魏桓喜出望外地接过木匣,董博武的这份厚礼,比起沈百富的金银财宝,更令自己心花怒放。
魏桓盛情邀请道:“董老板若有空闲前往晋都,定要去临风阁找魏桓一聚,也好让魏桓有机会当面向您致谢。”
董博武开怀大笑道:“公子放心,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在晋都重逢。”
魏桓拱手与他们一一道别。
沿途王朴极少下车,他的饮食起居皆由那名叫清风的童子照料。回程的路线,魏桓特意避开了赵县,如此安排,主要是为了避免再次节外生枝。
随着距离晋都越来越近,魏桓的心情也愈发紧张起来,青州之行,魏桓暂时忘却了晋都的风起云涌,而回到晋都,就意味着要重新投身于这场残酷的斗争之中。晋后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其貌不扬的王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