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义颔首道:“待我回去,定要彻查此事。若这大虫果真从豹园逃出,那园主定然难逃渎职之罪!”
杨信将马缰绳交还到魏桓手中,压低声音道:“在下略通相马之术,此马虽看似神骏,实则身藏暗疾,对公子而言,无异于一颗潜在的隐患!”
此言一出,李存义的护卫们齐声呵斥道:“放肆!你竟敢胡言乱语?”要知道,这狮子骢可是李存义亲自赠予魏桓的,杨信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李存义一个难堪。
李存义赶忙喝止手下的叫嚷,和颜悦色地笑道:“有什么隐患,杨壮士但说无妨!”
杨信朗声道:“此马看似与寻常马匹无异,然而其眼神散乱,目光呆滞,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其心智早已迷失。只要遭遇突发情况,便会癫狂起来,再也无法驾驭。”
李存义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这匹马本是他人进贡给晋帝李嗣恩的,是自己见此马神俊异常,犹如天马下凡,便私自将其扣留。谁承想,阴差阳错之下,李存义竟又将此马转送给了魏桓。如此看来,那献马之人必定包藏祸心,妄图谋害李嗣恩。
魏桓和李存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惊骇。
杨信小心翼翼地掰开狮子骢的嘴巴,他仔细端详着它的牙口和舌头,然后用手指轻轻挑出它唇齿间的黏液,放在鼻翼前仔细嗅闻后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马肯定有人给它吃下了迷幻草。”
魏桓满脸关切地问道:“这马还治得好吗?”
杨信微微点头,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需在饲料中混入半升巴豆,让它将体内的毒素排出,再喂其精料,七日之后,这匹马必定能恢复如初!”他转头看向魏桓,微笑着提醒道:“不过,这马痊愈之后,性情可能会比之前更为暴烈。公子若想驯服它,恐怕需要花费一番苦功。”
李存义对这匹狮子骢的病情毫无兴趣,他所关心的是那献马之人。若不是杨信说出了此马的救治方法,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手下将这匹马当场射杀。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如同一群狰狞的巨兽在天空中翻滚。隐隐传来的风雷之声,犹如战鼓轰鸣,震耳欲聋。李存义抬头望着那阴郁的天空,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糟糕,看来我们要淋雨而归了!”
杨信伸手指向西南方向,说道:“那里有一条依山而建的长廊,诸位可以到那里暂且躲避一下。”
几人顺着杨信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条残旧破烂的长廊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静静地盘踞在山间。大家快步走向长廊,刚刚进入其中,瓢泼大雨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魏桓和李存义在众护卫的严密保护下回到申王府。李存义热情地挽留魏桓在王府中享用午餐,待酒足饭饱之后,这才命人驾车将魏桓送回晋都。那狮子骢虽已迷失心智,但从杨信口中得知了治愈之法后,魏桓依然毫不犹豫地将它带了回去。
魏桓找来侯益,将陆璃昨晚潜入王府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侯益不禁大惊失色,他双眉紧蹙,喃喃自语道:“此女武功深不可测,行踪飘忽不定,却不知其究竟是何来历?”
魏桓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如今,事情的关键依然是那王氏账本,只要能找到账本,知道了王如琼究竟想威胁何人,就会知晓陆璃是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