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元钦欲送走你的真正意图,说来此事还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提起你和元霁月的亲事,元钦又怎会迁怒于你。”
魏桓心中暗叫不好,难道晋后已经同意了元钦的提议?
晋后缓缓在石凳上坐下,轻声说道:“元钦既然提出,朝中大臣自然纷纷附和,连皇上都应允了。”
魏桓犹如五雷轰顶,险些昏厥过去,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在大晋拥有如此局面,然而元钦的一句话却如一盆冰水,将自己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今日真是诸事不顺,先是元明月失约,而后晋后又带来这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看来自己在大晋的时日已所剩无几。
晋后缓声道:“幸而申王及时挺身而出,他言如今契丹屡屡侵扰北疆,若将你放回魏国,魏国将再无后顾之忧,极有可能趁机挑起战事,一切唯有待到北疆战事结束之后再做定夺。”
魏桓喜出望外,心中却仍忐忑不安的低声问道:“母后,皇上意下如何?”
晋后深深地看了魏桓一眼,突然间嫣然一笑。她轻声道:“皇上已然应允,待到北疆战事平定,便会将你送回魏国。”
魏桓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晋后沉下脸来,厉声道:“魏桓,你与申王逛花楼之事,简直是荒唐透顶!李存义那厮不知羞耻,四处宣扬,真是让你将哀家的颜面都丢尽了!”
魏桓面红耳赤,羞愧难当,道:“此事孩儿确实大错特错!”心中暗骂李存义恬不知耻,这种事情怎可四处张扬。
晋后冷笑道:“元钦怕是不会将女儿许配与你了,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魏桓惊慌失措,急忙辩解道:“母后!孩儿对她绝无此等念头!”
晋后冷哼一声:“魏桓,你那点小心思,莫非还能瞒得过哀家?昨日你们二人还在茶楼偷偷私会!”
魏桓顿时瞠目结舌。
晋后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凤仪宫的方向款款而去,行至亭子外,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魏桓道:“你贵为魏国皇子,凡事也需顾及身份,百香楼那种烟花之地,你还是少去为宜!”
魏桓毕恭毕敬地深鞠一躬,直至晋后渐行渐远,才敢缓缓直起腰身。本欲借机一嗅晋后的芬芳,岂料却遭来一顿斥责,魏桓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看来自己与元霁月之间终究是镜花水月,日后还是少去招惹为好。
魏桓面色如土,黯然神伤地离开了御花园,行至桥边时,瞥见元明月依然未走,孤身一人倚着桥头的栏杆,痴痴地凝视着水面,恍若失神。不过数日未见,她似乎又消瘦了些许,想来她与李嗣恩的生活定然不甚如意。
魏桓轻咳一声,元明月闻声抬头,见是魏桓,旋即又将目光移向水面:“唐王所为何事?”
魏桓取出那封信,毕恭毕敬地递到她手中:“昨日魏桓偶遇霁月小姐,她特意托我将此信转交于皇后娘娘。”
元明月连信都未看一眼,便直接将其撕碎,抛入水中。魏桓心中惊诧不已,元明月此举着实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