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惊叹道:“真没想到冯氏父子竟然真的逃之夭夭了。”
晋后恨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道:“我早就料到他们没那么容易一命呜呼!蜀国可是我大晋盟友,怎会收留这两个不忠不义的叛徒!”
王朴轻笑道:“太后无需为此忧心,蜀国的神武帝王建向来都是求贤若渴,再说晋蜀两国未接壤,冯可道父子前去投奔,也是情理之中。”
晋后哀叹一声:“自从先王龙驭上宾后,周边各国对大晋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敬畏之心,看来需要一场战争重树大晋威名在所难免。”
王朴沉凝道:“蜀国的国力虽然近年来有所长进,但是依然没有与大晋一决高下的实力,况且西南的蛮夷之邦常年寻衅滋事,他们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平定内乱。”
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晋后,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冯可道父子逃出大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她便能够全力以赴地对付元钦了。
王朴又善意地提醒道:“有件事太后恐怕需要当机立断才行!废太子李嗣元虽然被贬到了潞州,但是在那帮老臣子的心目中,他依然是皇位的不二之选,太后将他留在这世上,终究还是一个隐患。”
晋后微微点头道:“我听闻他在潞州纵情于山水之间,对朝中之事已经毫无兴趣,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现实!”
王朴轻笑道:“越是如此,越能证明他贼心不死,太后难道打算对他网开一面吗?”
晋后面露难色,犹豫不决道:“我并非不想取他性命,只是朝中的这帮老臣子若是得知我杀了李嗣元,势必会对我百般刁难,如果这个机会被元钦抓住,趁机大做文章,后果恐怕会不堪设想。”
王朴皱眉道:“北疆的战局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元大将军难道还没有亲赴北疆督战的打算吗?”
晋后无奈道:“元钦似乎已经将自己的职责抛诸脑后,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在这晋都之中作威作福了。”她突然将目光投向魏桓,问道:“魏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在王朴面前,魏桓岂敢班门弄斧,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孩儿觉得王大人所言甚是,李嗣元留在世上犹如一颗毒瘤,还是尽早铲除为妙。”
王朴又道:“臣还有一计,可让元钦前往北疆!”
晋后双目一亮,急切道:“快快道来!”
“必要时,可以让陛下御驾亲征,元钦身为大将军,迫于压力,必然会随驾一同奔赴北疆!”
魏桓心中暗自惊叹,王朴此人绝对非同凡响,再次让自己刮目相看,幸好此人并非晋后的敌对势力,否则他的危险性必将远超元钦。
离开晋宫时,夜色如墨,黑暗开始笼罩着大地。魏桓策马徐行,心中却如波澜起伏的湖面,不断思考着元明月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来到了百香楼前。魏桓勒住马缰,目光凝视着门前,自从回到晋都后,自己还未曾与燕清舞谋面。本欲登门拜访,可一想到晋后的嘱托,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当他准备离去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唐王殿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