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霜般洒下,透过窗户在书桌之上留下斑驳的光影。魏桓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彷徨,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中,找不到方向。晋后和王朴无疑已经迈出了对付元钦的第一步,接下来他们又会有怎样的计划呢?
房门轻轻响动,唐惜惜和如瑶一同走了进来,两人手中各自端着一个托盘,里面盛放着为魏桓精心准备的晚餐。如瑶久病初愈,那苍白的俏脸宛如初绽的梨花,惹人怜爱。唐惜惜脚上的烫伤虽然尚未痊愈,但她明亮的眼眸中,却充满了对魏桓的关怀之情。
魏桓关切地问道:“你们的身子都还未康复,为何还要做这些事情?”
如瑶温柔地笑道:“如瑶整日躺在床上,都要闷出病来了。”
唐惜惜轻声道:“苏先生已至许久,一直在院中与王先生谈话,他们都等着公子呢!”
魏桓喜出望外道:“快快有请他们进来!”此刻的迷局,或许唯有苏子臣方能为自己解惑。
王班与苏子臣踏入书房,魏桓急忙起身相迎,唐惜惜和如瑶心领神会地退下。
王班瞥见桌上的地图,花白的眉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子臣言道:“听闻唐王遇到烦心事?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子臣特来探望!”
魏桓笑道:“究竟是谁的嘴巴如此快,这就传到了先生耳中?”
王班道:“是我遣侯益去请苏先生过来的!”
魏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王先生果然深谙下药之妙方。”
苏子臣微微一笑,询问道:“不知公子所患何心病?”
魏桓将下午在宫中之事娓娓道来。
此时两人才知晓魏桓要陪同晋帝李嗣恩前往北疆督战之事,王班大声怒道:“岂有此理!唐王你是大魏的皇子,他晋国和契丹之间的战事与你何干?为什么非要让你陪驾同往?”
苏子臣眉头紧蹙,如乌云密布,半晌方道:“太后欲对付的是元钦,李嗣恩不过是迫使元钦北行的一颗棋子罢了,唐王殿下此次多少有些陪衬的意味!”他稍作停顿,又道:“太后派唐王殿下前去,恐怕不会如此单纯?”
魏桓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她说是让我协助李嗣恩识破元钦的阴谋,恐怕只是支开我的一个托词而已。”
王班插话道:“太后让你前往北疆,是否与十二公主嫁入高丽有关?”他对魏桓和李永乐之间的事了如指掌,故而有此一问。
魏桓有些难为情地咳了一声,道:“应该不会,此次十二公主将随大军一同前往沧州城,在那里坐上高丽的迎亲船。”
苏子臣从魏桓的表情中洞悉了一切,他微笑着说道:“公子心中烦忧的,究竟是前往北疆的路途艰险,还是公主远嫁的离愁别绪呢?”他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魏桓的内心深处。
魏桓毫不掩饰地回答道:“不瞒先生,两者皆如巨石压在魏桓心头!”
苏子臣的双目犹如星辰般璀璨,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子臣斗胆猜测,公子与十二公主之间定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