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的一番话无疑是狠狠的将他的幻想打破，这一行人里，除了马小玲之外，其他人的手里都不干净，张起灵也一样，这么多年他活在那种环境下，能保证不乱杀无辜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强求他不沾血。

他因为鲁王宫时张起灵表现出来的强大和对他的照顾，一直都将他神化了，所以刚刚才无法接受。王胖子说的没错，小哥再强大也只是人，会受伤会痛苦，不能因为他不表现出来就当这些不存在。

“小哥，对不起，是我错了！”吴邪郑重的面向张起灵道。

“嗯！”张起灵轻声回应，他并没有怪吴邪，吴邪做了二十多年的好市民，一时之间想法转变不过来也是正常的，而且虽然他不喜欢刚刚吴邪看他的眼神，但也知道吴邪并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竟然也会说出那种漠视人命的话。

他不知道吴邪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明明之前王胖子要杀朗风灭口吴邪也不是这表现，他都没想亲自动手，吴邪就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难不能吴邪真的以为他是不杀生的菩萨不成。

“吴邪，虽然我很想你还和以前一样天真无邪，但从你决定跟三叔一起下墓开始，你就已经放弃了以前的生活了，你时常和我讲爷爷笔记里的内容，其实是自己也不甘心平淡，向往惊险刺激的生活，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你选择放弃平凡，就得舍弃天真，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有些时候不合时宜的善良会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除非你拥有谁也无法撼动的力量，要不然不要考验人心。”马小玲虽然不忍心，但不得不让吴邪接受现实。

她本人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尔虞我诈，但她收过的鬼除过的妖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在她眼里，人心比妖魔鬼怪更难测。特别是那种欲壑难填的人，汪家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自古以来，想要长生不老的人何其多，真正如此疯狂的又有多少，每当出现一个有权力的人想求长生，最后都是血流成河。

汪家连张家这样的家族都能瓦解，不是一个人一代人能办到的，每一个汪家人都是这场阴谋里的参与者，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现代社会，不是自愿，没人能强迫一个人去追求长生，朗风这样能到陈皮身边卧底的，在汪家也不会是默默无名的小角色。

这一行他们不可能放朗风回去，吴邪明明心里也清楚，小哥替他做决定时，他的反应确实伤人。

好在王胖子是个明白的，吴邪虽然有些小毛病，不够果断，但好在他知错能改，要不然这次后，他和小哥、胖子应该也要分道扬镳了。

“小玲……”吴邪愣愣的看着马小玲，原来所有人都已经有觉悟了吗？只有他还在自欺欺人。

“吴邪，你准备好了吗？”张起灵意有所指的道。

“我准备好了吗？”吴邪喃喃自语，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怎么可能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