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顾妍哭哭啼啼的来了医院,边走边抹眼泪,哭得好不可怜。
顾爸爸拄拐跟在她的身后,脚步很急,好几次迈错了腿差点摔倒。
关于顾渊出事的事于池并没有瞒他们。
病房内,刚让小护士处理了脸上一些小擦伤的于池见到这对父女开门进来立马紧张的站起身来。
统子可清楚的记得刚才于池怼豫长宁时是怎样的镇定自若无懈可击,跟眼下这个慌张得手足无措的少年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于池一脸愧疚的望着那个鬓白灰白、慌里慌张的中年男人和哭得差点喘不上气来的红眠的小姑娘,垂下了头。
顾渊已脱离危险,脸上戴着呼吸机,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顾爸爸都忘了今年以来儿子这是第几次受伤,像这样子虚弱地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今年可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他,他儿子,他女儿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一想到这,中年男人就忍不住垂泪,喉头哽咽。
为何麻绳偏挑细处断,为何不幸偏顾不幸人。
若不是他是家中的最后的支柱,若不是他如何都不能倒下,他很想大哭一场。
哭自己不幸的人生,哭儿子女儿不平的人生路,并臭骂这贼老天一顿。
“呜……”
最后,这头发早已被不幸,贫穷,病痛折磨了大半人生的中年男人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当哭声出喉时便止住了,毕竟他还得替儿子女儿坚强。
“对不起叔叔,是我没保护好顾渊。”于池惭愧道。
于池之前在电话里便已经将简单的整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顾爸爸听,此时见于池屈膝要向他下跪,他忙慌手慌脚地去扶起了于池,“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眼前这少年为他们家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感激不尽。
纵使今日于池真的哪里错了,他也不敢指责一二。
他们家欠他太多了。
中年男人不说还好,一说于池的头垂得更低,更加无地自容了。
恍惚间,在少年的身上,顾爸爸再一次看到了顾妈妈死时顾渊陷入悔恨痛苦不堪时的影子,心猛的一下子收紧。
下一秒,“扑通……”于池用力磕跪在地上,请罪道:“对不起叔叔,是我没有照顾好阿渊。”
果然他没有看错,又有人将一切的过错揽在身上,对自己自我惩罚。
顾爸爸真的受够了,他不想再有人在他面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