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舍不得眼前的狐皮飞了,心思一转有了主意,先是捏帕掩嘴咳咳两声。
再道:“辰阳啊,秋天已到往后便是寒凉,你也知道我身子骨畏寒,正巧喜儿昨日还说要去店里给我寻个狐皮脖领,我看你这狐皮不少,不如送二叔母几张,也省得我在四处去寻。”
苏辰阳闻言,脑袋瓜子嗡嗡的。
往日钱佳想要什么也会有个迂回曲折找长辈的路线,今日怎的就直接向晚辈开了口?这下该怎么拒绝?
若是他的也就罢了,可这不是他的东西怎能随意做主?
眼神不经意的扫过院门口,暗想顶事的长辈怎么一个都不来?
眉头微皱,目光落在苏瑾年身上。
大哥也是长辈,他愿把难解的问题拱手送给大哥,“二叔母和大哥商量吧,我那还有些要紧事需要处理,先走了。”
说完,苏辰阳撒丫子就跑,宛如后面有厉鬼在追他。
苏瑾年咬牙,这小子学精了!
敢卖大哥,给我等着!
独留苏瑾年,钱佳眼底闪过尽在掌握,她心底清楚苏瑾年是个好说话且不会拒绝的人。
她不客气的拿起六张皮毛最舒展、颜色最佳且清洗干净的狐皮,随即不是询问而是通知,“瑾年,这几张给我吧!”
通知话出,钱佳抱着狐皮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有在多聊两句的样子。
苏瑾年见她转身就走,一向云淡风轻的眸子生了气意,往日里不与她们母子计较,是田慧容时常教导一家人要和睦,不过一些身外之物何必要因此生了嫌隙,惹祖父和父亲忧愁。
若是他自己的这个亏吃就吃了,可是苏梨的东西不同!
“二叔母留步!”
钱佳听到喊声眼中出现不满,心底唾骂:不识抬举。
面上却笑的和蔼转过身,表出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说:“你这孩子也是孝顺,我呀有这几张便够了,其余的便送给你祖父和你母亲吧,不必再惦记我们二房了。”
回到苏府的苏梨刚问到苏瑾年在哪,还没走上十步便听到一句极其不要脸的说词。
不用想便知,肯定和她的狐皮有关。
既然如此,岂能惯着她?
“钱夫人这话说的好没有羞耻之心,狐皮主人说给你了么?还几张便够了?你当是路边白菜帮子随你挑选呢!”
苏梨讽刺地话传入两人耳中,钱佳脸色瞬变,心中生出‘死丫头碍事’五字。
她厌恶苏梨,甚至觉得自打她进府,二房便事事不顺。
先是苏宇轩被她咒的腿落了坡脚,再是苏瑞峰对他们二房变得越来越疏远,如今连苏瑾年都在她的带领下,都学会了不敬!
钱佳脸色落了下来,“梨儿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些,瑾年孝敬愿多给我这叔母一些,怎地在梨儿口中便成了没有羞耻之心了?”
又眼含深意,上下打量苏梨,“瑾年和辰阳不愧是我苏府自小教导起来的孩子,懂规矩会孝敬,哪像……哼……”钱佳住了嘴拿帕子掩在嘴角,还不忘嫌弃一眼。
她未说完的话中意思在场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包括一旁垂头不语的下人们。
苏梨没接她这话,反而看向生怒要还嘴的苏瑾年,“二舅回来没?”
苏瑾年被打断还嘴,对它点点头,“已经回来。”
倏然,她笑了,笑的真心真意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