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吧。”迟牧野重新开了一局游戏，整个人陷入沙发里，脸色表情十分平静。

孟北栀尝试解释一二，“为什么没去看你是因为……”

“我没有别的想说的了。”迟牧野操作着游戏手柄，默默下着逐客令，“上班时间，不谈私事，这不是你的要求标准吗？”

“不行，有话当面说清楚！”孟北栀站在他面前，强硬道：“Poppy跟我说清楚了，她……”

迟牧野手上动作停止，抬眸望着她，打断道：“她不会反对，你才想起我了吗？你不来看我，哪怕发个微信，一个电话，问候我一声也行……算了，毕竟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我凭什么要求你做这些。抱歉，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只是突然……心有点累。”

游戏的赛车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再次显示Defeat。

孟北栀心头一紧，倒有几分心虚之味，嗫嚅道，“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跟你道歉。我知道我胆小又喜欢逃避。我处理人际关系这块，真的很糟糕。是这样的，我是想理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再好好答复你。我不能不考虑Poppy的情绪，我想对她有个交代，是她先对你有感觉的，我……”

话到一半，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堪堪站不住身子，自我意识正一点点飘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不用道歉，就知道你的性格是这样，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沮丧又无力的感觉。”迟牧野站起身子，抬手把游戏屏幕给关了。

他一手抄着兜，迈步走到她面前，“我真没办法赢过你啊，孟北栀，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看，你主动过来跟我说几句话，甚至对我勾勾手指头，被你冷落这段时间的脾气，一下子就可以消了。”

Poppy接收身体，眼底慢慢恢复一片清明，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好落入她耳畔。

凝着他的眼眸里面蕴藏细碎的无奈，但更多是温柔。

她低下头，喉间涌起一阵涩意，眼眶不知何时泛红，晶莹的泪珠滚落，“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大发脾气。”

“我怎么舍得骂你？不好的情绪，我可以自己消化，不会迁怒于你。”迟牧野缓了一会，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我叫你先回去，是我现在状态不好，不适合谈别的话题。栀栀，我不会不喜欢你的，应该说，我只喜欢你。”

Poppy颤着声音应了一声，唇边一抹难看的笑意，“嗯……”

“哭了？”迟牧野感觉她不太对劲，捧起她的脸，端详一二。

眼神不对劲，表情不对，他宛如烫手山芋般马上松开手，后退一步，“不对，你是Poppy？”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明明同一张脸，现在单凭一个表情，你就认出来了。”Poppy抬手擦去眼泪，故作坦然，“可惜的是，小栀没有听见你的告白，你要重新说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