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栀很想说不用麻烦了,他若有事,先去忙便好,她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结果林曜琛也没给她机会说出口,明明是电竞选手,跑的速度还挺快。
不知道还以为他体育生,一溜烟没影子。
约莫几分钟后,林曜琛回来,手上正拿了个写满外文字的药膏出现在她房间,“我洗干净手了,我帮你擦药。”
孟北栀哪好意思,麻烦他亲自上药什么的,启声婉拒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涂就好了,我又不是不会。而且你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还是快些回去吧……”
“没什么机会献殷勤,你就让我表现一下,好不好?”林曜琛掩去一些低落的情绪,要不要那么疏离又有分寸感的距离,他半蹲在她面前,缓缓开腔,“伸手。”
“真的……不用。”
“我又不笨,涂个药,还是可以的。”他带着强势不容拒绝的态度,拽着她的手,开始上药。
孟北栀见状也没再推三阻四了,不过他半蹲的动作,实在让她坐如针扎,受宠若惊,“你坐着嘛。”
林曜琛没搭话,神色认真,动作轻而缓地给她擦药。膏体冰冰凉凉,在他温热的指腹上轻轻晕开,“有些地方割的好深,这不是你自己的手吗?你会不会太用力了点?”
孟北栀低头望着他的表情,充满怜惜,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心态不好,当下也有点着急了,觉得拖得越久越危险。所以,割绳子下手就没轻没重的,而且我也看不着,只能凭感觉,我下次注意。”
“没有下次!”林曜琛敛了敛眉,捧着她的手,轻轻吹了吹,“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很糟心,还好小时候,你逃出来了,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这种事情,就是一辈子的阴影。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怪起蒋家人,生了也不好好对待她,害她被丢在孤儿院。
她的身世,还是林曜琛软磨硬泡,缠着江星辞问了个彻底。
不然,他也不知道她一路过来多坎坷。
孟北栀因为他呼出的气体,手不自觉缩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像哄小孩这样对待她,睫毛轻颤,“谁知道,时隔那么久,那个人还会回来报复我。”
“心理不正常……”林曜琛及时收嘴,想起孟北栀也有心理病,怕刺激到她,于是,更正了一下话术,“咳,我是说,那种人的思维本来就同我们不一样,自然理解不了。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你受的伤害,我连本带利交代在他身上。”
孟北栀顺嘴道:“砚之哥哥他们已经在处理了……”
林曜琛手一僵,把最后一点药擦在她小指处,口腔有些发涩,“他们是应该有所作为的,毕竟他们名正言顺的。”
自己还想替她出气,她身后又不是没有撑腰的人,自己又算她什么人……
“谢谢。”孟北栀收回了手。
林曜琛指腹在掌心摩擦,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肌肤细腻的触感,“这个药,一天三次,恢复得很快的。”
孟北栀感觉也不是什么特别友好的关系,不想欠人情,“我给你钱……”
林曜琛有点想笑,“你要气死我?”
孟北栀微哽,“……知道了,我收下就是了。”她转身打开抽屉,“这是手工香薰,适合助眠。”
“栀栀,你还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女孩,你就那么不想欠我人情吗?回礼准备的那么快,我不要。”林曜琛也没接过,声音闷闷,心里有点难受,她老是一副排外,客气的样子,“你自己收着吧,我又不是为了要奖励,才做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