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点冷漠，面前的伏黑甚尔只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伏黑甚尔又睁开了眼眸，漆色的瞳孔有种说不出的压迫力。

“我有什么理由配合你？”

夏油杰觉得这不痛不痒的反抗很有意思，便笑眯眯的说到。

“你不用配合我，因为我喜欢强迫人。”

？

不是，哥们儿。

所以你才会喜欢上「六眼」啊，你们俩玩什么强制爱？

伏黑甚尔心里很烦，不是因为自己被困于一方病床中，而是源于困住自己的是个变态。

他是个取向为女的男人，甚至和两任妻子结婚过，还有一个儿子……好像是儿子吧？

真的不想被取向为男的咒术师给盯上，这感觉超级奇怪的。

感受到伏黑甚尔的表情有点古怪，夏油杰没想到这人心理活动如此丰富，他慢悠悠的说到。

“如果想和人一样活下去就认命，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被留下的价值。”

这话让伏黑甚尔眼眸微动，一时有些自嘲。

“价值？”

“禅院家怎么对你，我有所耳闻，但你在一个地方被当成了垃圾，不等于你就是垃圾。”

夏油杰帮助过很多堕落的术师，有些甚至已经成为了诅咒师。

他们能够追逐于夏油杰，正是因为夏油杰能够发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

说是利用也可以，但是夏油杰给予了旁人无法完成的情绪价值。

起码夏油杰是发自内心觉得，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活法，无论是罪孽还是圣洁。

“呵，我的价值就是被你捆着研究「天与缚咒」吗？”

夏油杰弯着眉眼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加掩饰。

“没错。”

伏黑甚尔很无语，那他不需要这种价值，还不如去死。

但夏油杰很是感慨的说到。

“伏黑，这个世界上的人类，目前只有你不会产生任何咒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若是以咒力为媒介的精神控制类咒术，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效果，而因为你的负面情绪不会生成咒力，所以你也不是养育咒灵的温床。”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天与缚咒」，伏黑甚尔不懂，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所以你是个完美的普通人，但现在的猴子们都是残缺的，他们弱到可怜又不断的用负面能量养育咒灵，最后还要被自己养育的怪物给杀掉——”

听到这话，伏黑甚尔有点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因为和他没有关系。

夏油杰歪着头笑了一下，他的长相有女生的媚，这么一笑会让人觉得百转千回。

“而术师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这种愚蠢可笑生物，为此无数术师不断牺牲，事实上术师之间因为战斗而导致的死亡很少。”

“大多术师都是被咒灵杀死，换而言之就是……被无法控制咒灵的普通人杀死。”

那双暗金色的瞳孔泛出了一丝杀意，纵使伏黑甚尔身为术师杀手，他也不会产生如此情感驱动的杀意。

因为他杀人是为了赏金活着，实际上没有仇恨。

但面前的少年，是因为厌恶而要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