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刷完牙回来的时候，夏油杰又睡了过去。

不过这次夏油杰睡的并不安稳。

他侧卧蜷缩着，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看起来相当痛苦。

口中呢喃的什么，好像是“对不起”。

五条悟有点懵圈，晚饭的时候，夏油杰也是对着家里人说了这句话，满含愧疚。

脸颊上的头发都有些被冷汗打湿，这样的夏油杰可真少见，五条悟忙蹲在他身边，抬起手去触碰他的脸颊。

“杰？”

差一点就触碰到，夏油杰敏锐的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试图靠近自己的生物。

那一瞬间，五条悟在这双暗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血色的混沌，满是冷意和杀戮。

这双眼睛让五条悟不寒而栗，他不明白夏油杰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看清了面前的人后，那尖锐的气息瞬间褪去，变成了平和那懒散的模样。

“悟，你还没睡？”

五条悟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做噩梦了？”

夏油杰一愣，松开了五条悟的手随意的揉了揉后脑勺。

“前几天看了一部鬼片，好像梦到了。”

真的吗？

五条悟不确定，说真的他越来越看不懂夏油杰，从他和自己表白以后，五条悟就有点看不清。

五条悟用手背去贴夏油杰的额头，少年的手很冰冷，大约刚刚刷牙用的冷水。

“没发烧啊，你还怕鬼片，梦里大约都会想办法把鬼吞下去吧……”

夏油杰一愣，夜晚暧昧的灯光下，挚友有些出格的关心。

？

他抬手拍开了五条悟的爪子。

“谁大冬天发烧，你快睡吧。”

“干嘛啊！老子在关心你！”

“谢谢你的关心，我要睡觉了。”

夏油杰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五条悟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和灰原雄牵小手的时候那么自然，自己碰一下应激了一样，什么意思。

五条悟有点生气，但突然意识到什么。

夏油杰，不会在害羞吧？

这么想着，五条悟没那么不开心，甚至有点窃喜。

真的会笑，夏油杰只是为了和五条悟证明自己是直男，所以杜绝一切古怪的触碰。

没想到越描越黑。

父母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梦魇褪去后，夏油杰又在梦里看到了自己。

这个世界的少年夏油杰。

那个少年对自己露出了干净热忱的笑容，夏油杰无奈的叹息着，这个梦境中他无法言喻，所有的询问也问不出。

比如买的什么勾八漫画！

少年夏油杰对着自己招了招手，似乎示意自己跟上去，无尽的深渊底部有一团光影，也许是一扇门。

夏油杰心底一丝悸动，他加快了步伐，跟在少年夏油杰身后，然后被刺眼的光晕给吞噬。

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苦，感觉阳光浸透他的灵魂，将他从寒冰间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