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又一个船呼打了进来,我看了一眼是姜船长。
王叔接了起来。
我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老王,看到几条船过来了没有?这些船是干什么的?”
王叔说是海阳那边的流网船,也是捕虾的,刚才还靠到船边来看了看。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要在这放网?”
王叔说是的,刚才那人说要在这边放一网试试。
“这边哪还有地方下网,真是胡来,别给我压了网明天没法起网,你有他的船号吧,给我说一下,我打给他。”
我听到姜船长的语气有些焦急。
可能也是怕对方不知道他们下网的位置,万一网压网的话,那真麻烦了,搞不好双方就打起来了。
过了一会,我瞅见海阳的那几条船似是调转了船头向一边航行去了。
我看了看雷达,差不多向西南跑出三海里远的距离,看来刚才姜船长打船呼给他,双方有所沟通。
我心说和气生财,在海上安全第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家各凭本事挣钱。
就事论事来说,姜船长他们在这里有些日子了,又先下了网,海阳那批船做出让步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有时候就不会这么顺利了,海上谁船大谁有理。
如果今天海阳这批船是钢壳船的话,你跟他们说话,都不会理睬你,反而逼着你让地方给他们。
以前经常听说的海上打架撞船就是这么来的,因为好渔场不多,地方就那么大点,十几条船就能占满一两个小海区。
如果说双方协商不成的话,就只能通过打架一途来决定归属权了。
王叔当然是向着姜船长的,他打了船呼过去问了一下情况。
姜船长说海阳那些船往旁边挪了几海里,现在不碍事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便挂断了。
突然听到李明亮的声音从甲板上传了过来,我低头往下一瞅,李明亮正在小便,看到一只螃蟹被灯光吸引过来,正在船边不远处浮水。
他三两下就系上了裤腰带,拿起一把长柄抄网,一下就把那只螃蟹捞了起来,动作麻利,一看就是经常练的。
他用手按住螃蟹,捏住螃蟹最后面的那两条大粗腿处,举起来给我看了看。
个头还可以,足有半斤多重。
李明亮说了句:“还是只母蟹,看样子挺肥,明早下锅。”
我突然指着水面说:“亮哥,快看那,还有只鱿鱼。”
“在哪?”李明亮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找了一圈毛也没看到一只。
于是扭头再看向我时,已经找不到人了,这才发觉被我戏耍了。
而我早已钻进了铺里。
现在只已经养成了一个规矩,到了晚上十点就各自归位,不得在驾驶室里看电视。
该值班就值班,毕竟下面水包里养了这么多的货。
收活鲜不比收死鱼,这个一定要上心才行,一个疏忽可能就是损失几万乃至几十万。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运气一直都不错,还没有出现过什么差池。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洗漱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鸟叫声,我瞅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空中有飞过的鸟。
于是顺着鸟叫声转向了船尾,看到一个大白筐里面装着一只大鸟,走近了一瞧是一只海鸥。
真他娘的肥,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一只鹅呢。
李明亮朝我嘿嘿一笑:“怎么样,中午炖了吃,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