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从张启山的府邸出来,本来今天与这个男人把前任霍三娘遗留下的问题解决,霍家里面的家伙因为这些问题攻击自己。
张大佛爷的行踪,狗五兴许知道点什么东西?于是叫司机开车到狗五的府邸。刚到里面就一连串的狗叫。霍仙姑提着包,摁着门框敲了敲。
“谁呀?”管家王容问道。
“我是白沙井的霍七姑娘,你们当家的呢?”
“不知道,还没回来呢。”王容说道。
里面狗五眼神暗示王容。
霍仙姑见他这样搭话也不恼,只是冷冷的说了几句:“你们当家上一次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可不太好吧。”
王容一脸疑惑,难道他对她做了什么?
狗五有些恼火,竟然拿这事要挟自己,那天就当自己喝醉,可自己在床上也没有做什么呀,反而成了把柄被这个女人威胁。
“哎呀,有失远迎。”想了半天,还是开门了。
霍仙姑一脸胜利者的笑,也没有进来,只是隔着门框对他说:“上次的事情你忘记了,我还记着呢,没事,我们慢慢玩,你不记得也没事。”
“我想问问大佛爷去哪了?”
“这事你问他的亲兵不都知道了吗?”
霍仙姑慢慢靠近他,几乎要挨着鼻子,狗五缩起脖子,“我想你告诉我。”
“你…你这个泼妇,我怎么知道。”
“真不知道?”
“你找他有事?”
“小事。”
“他去北平了。”
“北平?”
“为二夫人的事情。”
“没事,老李,我们走吧。”霍仙姑神气的摆了摆衣边,又意味深长回头看了一眼。
狗五吐了一口唾沫,哼!神气什么劲?
陈皮阿四刚从墓道出来,这个墓极其恐怖,带下去的人就自己一个人还活着,那个王八蛋墓主设了一个喷毒雾的机关,那毒物不知道是什么侵蚀性的毒物,轻轻一喷化为脓水。还有人最后看见了宝贝内讧,所以迫不得已只能把全他们杀了。
尤其齐铁嘴这个王八蛋,说这个墓十分凶险,没想到这么凶险。回去就要捅了他,他的耳朵割下来下酒。出来围着一大帮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绑了他!”
陈皮阿四衣服上全是血,体力耗尽,他也没办法逃脱被绑了起来,为首的正是红鹤。
“师父要见你。”
几十个人五花大绑绑着他,红鹤从膝盖后面踢了一脚,他才软绵绵的跪下去。
二月红一脸严肃,丫头脸色病怏怏的,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是不是我不在就代表你可以胡来?我说过犯了事自己扛着,我扯到师门。”
“师父,我没犯什么错。”
“你还敢嘴硬!”二月红气的把一盘装着的青花瓷杯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你目中无法,贩卖毒物,勾结日本人来危害你师娘!二,你结党营私,私自下地,倒卖土货,三,你恶意伤人性命,取人钱财,据为己用!哪一条不是死!”
陈皮阿四抖动着身体,他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还是对于面前师傅的墨守成规感到莫名的可笑。
“师父,阿四所做的这些,是为红家更加更好的发展。我杀人杀的不正是妨碍我们的那些人吗?还有半截李那些人不一样的极恶?师兄弟又如何?杀了又能如何?日本人又如何,他们也有钱可以赚呀。师父,你怎么想不明白,他们的钱不是钱?师父,你就是放不下架子!”
就和当初一样,二月红看到那个孩子的眼神满含怨恨愤懑,却又倔强无比。
他就知道无论自己救不救这孩子,这孩子都活的下去,因为他不甘心。在孩子那时陈皮阿四亲眼目睹了大兵以及民国政府的暴行,心里发誓要从现在变强长大,他的身体在成长,可他的心里还是个孩子。
孩子没有是非观,你对我好那我就对你好,你不喜欢我那我就讨厌你。
那时候二月红就发现自己其实从来都不相信陈皮阿四,就因为他对陈皮阿四的第一印象是鬼灵精怪。更何况自己本就不是一个有多沉稳的人。过于自信,或者说自负,认为一切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就算不在掌控之中也没关系,自己处理得来不会出事。
丫头帮陈皮阿四求情,但二月红留不下陈皮阿四,戏班子里的人要么就是自己兄弟要么就是自己的徒弟,只是没拜师,陈皮阿四这么做几乎就等于欺师灭祖了。
他被赶出去,陈皮阿四知道师傅这次绝对不会再回心转意,他骨子里的倔强劲儿让他当晚就收拾好了东西自立门户,完全不管道上对自己的言论。一年后,陈皮阿四自立门户,徒弟日渐增加。三年后,陈皮阿四正式成为九门的一员。
二月红不让陈皮阿四再用他教的武器,他就不用,他用自己的铁弹子;二月红不让陈皮阿四再踏进这个门,他就不踏,连同自己的徒弟伙计也不准。
他不明白,明明在斗里头是那些人先不讲道理想要自己的命,难道自己还留他们一命么?就算是同门师兄又怎样?
他不明白。
那天陈皮阿四在丫头的生日带了一篓子阳澄湖的大闸蟹来,二月红说过不准陈皮阿四再进这个门槛,陈皮阿四就不进,站着了二十来分钟,把篓子搁下就走了,看也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