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他对着那个当年与他爱慕过同一个女人的被逐徒弟,轻声笑道,“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我不能做,谁也不能做。”
话说的非常淡然。
或许他在前生,就曾因负天下不负佳人,而欠下了这笔债。
谁都没有发觉,张启山紧握着的拳头,指节处早已发白缺血。
对不起。
这个愿望的确只是普通人的愿望,可一旦放在了你的身上,就注定了所有的普通都不再是普通。
这是你的命,我解脱不了。
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不过是在尽我的责任,斩断那些本不该有的阻碍,让命运回归它本来的途径。一日夫妻百日恩,或许下一世,你们仍会由因缘巧合而再见。
我承认,是我对不住你。
可我对不住的人太多了。所以也不在乎多一份恨了。
你就恨吧,狠狠地恨吧。如果那样能让你好受一点——
我心甘情愿。
等下辈子,如果真有下辈子,到那时候,我再来还你。
倘若感情也能打欠条,我一定会最郑重地签下——这是我欠你的。
丫头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更像是一个代号,就像二月红的夫人这种。
至于丫头本身的性格,喜怒哀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怎么想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会在乎的大抵也只有二月红了。
这是丫头的福气,也是其他的女人莫大的悲哀。
和别人的幸福相比较自己总会显得格外倒霉不是么?
后来丫头下葬的时候,整个丧事是二月红一手操办的。
自那之后二月红几乎不再登台唱戏。
但不得不说丫头死了之后对于“大义”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二月红开始全身心的投入抗战等一系列的事情,和佛爷三爷配合的也更加密切。
二月红早些年戏子的身份给他积攒下的人脉以及小姐太太们对于二月红一厢情愿的喜欢给二月红带来了不少便利。
那都是后话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大概对于张启山那样的人来说,丫头是不得不死的,即便她不病死,也不可能活的和二月红一样久,活过那段动乱的年代。
因为只要她在二月红就始终有着顾虑。
如果说这是一场局,那丫头的死就是不得不死,也是这场局开篇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