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
狗五很不明白,“为什么呀?佛爷明明能救二夫人,为什么不救?”
解九爷看着他困惑的眼神,有些怜悯,这家伙总是一种以单纯的想法看待事情。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狗五爷拍了拍他的肩,“小九九,你也参与进去了吗?”
“算半个吧。”
“哎,二爷之后怎么办?”
“这件事情还没结束。”解九爷看了一眼,雨已经停歇了。
元月,长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的让人只想蜷缩在家,不肯动弹。今夜有二爷有戏,有日子没去梨园本分也得尽了捧捧场。一路走去梨园方向寒气越发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旁净是从前线传来的风吹草动。闲言碎语传的妇孺皆知。
戏台今天唱的曲目是《穆柯寨》,刀马旦戏自然能炒热气氛,但来者多为无意听戏,只是找了合适的场地寻了契机絮絮叨叨讨论今后的走动方向。在一声赛一声的锣鼓喧天中只觉得的厌烦。也许是因为天寒。定是因为天寒。扬手给沏了热茶水却捧在掌心不喝用来暖手。
看过终场戏。敛了袍笼袖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出去。
这世道怎么变。齐八也只是局外人。
自饮酒醉。就那么恍惚一瞬。想起父亲。那个面孔依然是模糊不清,记忆里也只剩儿时他苦口婆心般教授算命的该学的事情。若不是生来就在齐家,骨子里刻上了齐家掌门人的字眼。也许会去做个茶馆伙计。大概是,能喝口心无旁骛的热茶。父亲给自个起个本名是齐桓,可也不知道有谁知道这名号。
自个知道这名儿里父亲包含了多少宠爱和不舍。可算命的命中注定窥视天机折损阳寿。就像爷爷给他父亲取了个齐好命这么直接的名儿。爹依然也是,走的匆匆。只留自己年少无知的一个懵懵懂懂的接过来位置。
旁人觉得自己说话颇有奉承味道,可自己门清。活的洒脱是别人眼中,可自己身上有多重自己掂量着。
今儿月亮真好看。又亮又清楚能看见广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