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默鞠躬后默默走开,留二月红独处。
张启山神情严肃地站着,齐铁嘴上前劝道:“佛爷,刚刚二爷不过是一时触景情伤,佛爷又何必??”“你不必说了,夫人的死,终究是二爷心中的一根刺。说到底是我亏欠了他。他如果打我一顿,甚至杀了我,就能彻底走出来,那我张启山甘愿如此。”
齐铁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旁的张副官听不下去了,看着二月红有些不快地说:“二爷也真是的,他夫人是病死的,又不是佛爷害的。还有这位老矿工虽然横死,十分可怜,但也与我们无关,二爷如此悲痛,倒像是要给我们脸色看一样。”
张启山闻言厉声说道:“副官,你在胡说什么?”
张副官忙拱手致歉道:“下官失言,请佛爷见谅。”齐铁嘴见张启山不吭声,张副官神色紧张,忙打圆场说道:“佛爷,张副官是护主心切,并无恶意。”
“是啊,佛爷。”张启山看了眼张副官,“不要再让我听到一句你议论二爷的话,否则绝不轻饶。”
张副官忙点头,恭敬地说:“是。”
齐铁嘴劝慰张副官,“张副官,这次是你误会二爷了。”
“我??”张副官还想说什么,看到张启山的眼神忙闭嘴了。
齐铁嘴叹了口气道:“我们这行,本是见惯生死,所以副官你一时无法理解二爷为何会如此悲痛。”
齐铁嘴微微一笑,接着说,“对我们而言,这位老人家不过是刚认识;但对于二爷来说,此位老者与他素有渊源,又救助了我们,二爷难免会很悲痛。再加上二爷联想起爱妻之死,难免会冲动一些。”
张副官低着头,不敢接话,齐铁嘴又接着说:“夫人的死,二爷心中是有些芥蒂,但他早已放下,否则也不会愿意跟我们走这一趟。与其说二爷刚才是在跟佛爷生气,倒不如说他更自责无力保护心爱的人。不然刚刚二爷就不会只是瞪一眼佛爷,而是要跟佛爷拼命了。”
张副官恍然大悟,真心诚意地说道:“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二爷了。”
齐铁嘴冲张副官拱了拱手,道:“误会解开了即可,后面的路还很长,我们这几个人万不能离心离德。”张副官忙冲齐铁嘴一拱手,应道:“谨遵八爷教导。”张启山朝齐铁嘴微微点头,突然感到后脖颈处传来刺痛。
齐铁嘴忙问:“佛爷,怎么了?”张启山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没事。”
张启山不知道,他的后脖颈处有几根若隐若现的头发一闪而过。
砖墙前,张启山、齐铁嘴、张副官、亲兵们正在用洛阳铲弄掉缠绕其上的头发。当清理完最后几块砖后,拱门显现了出来,拱门上赫然用古文写着“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
“是这道拱门了。”齐铁嘴又惊又喜。张启山默默点了点头,略带喜悦地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佛爷此行志在必得,但我还是多说一句,此门不详。”
张启山看了眼齐铁嘴,郑重地说:“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去。”
张启山说着就要跨进去,突然二月红提了风灯过来,挡在张启山面前,说道:“跟我来吧。”
“多谢。”众人看见二月红,感到一阵惊喜,张启山拱了拱手。二月红没说话,张启山也不介意,微笑地看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道拱门是个巨大的空间,二月红提着风灯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他身后。“这可真是鬼斧神工,居然在这地下,有如此大的拱门,而且我细细查看,竟然无法辨别此拱门建于何年!”
齐铁嘴边走边看,一边发出感叹的声音。“这是个谜团,小叔公花费毕生心血也未解开。”
二月红解释道,“依着小叔公的记载,此门高大约五丈,应是一处古墓的入口,但尚不能确定。”
当年,二月红的舅老爷一行人来到矿道拱门前,小三子一马当先擎着火把走到拱门后,忽听“咔嚓”一声,小三子赶忙蹲下,将火把拿近照了照,看清之后他吓得险些将手中的火把丢落。
舅老爷一把扶住小三子的肩膀,把他推正,问道:“怎么了?”“我踩到死人的骸骨了。”
舅老爷用火把照向地面,伸手捡了一块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人的下颌骨。
小三子吸了吸鼻烟壶醒脑,在地上一抓,拿到光亮处一看,是一根人的大腿骨。
鸠山美志也蹲在地上,盯着一个隆起看了一下,又用手把上面的土扫掉,一个头骨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