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妈进了堂屋揭开锅盖，见到满锅的排骨倒吸一口凉气。

不等老妈教育他，赶紧把口袋里剩余的票子，全部掏出来。

“妈，你跟爸吃了饭，把剩下的欠债全还清了吧。”

李金桂看到儿子手里10几张大团结，还有两只手抓都抓不住的零钱。

吓得打了个嗝，好半晌才回过神。

旁边的苏妙龄同样大吃一惊。

“今天赚了这么多钱？”

早上是她和秦昇一起把菌菇和春笋装进筐，绑上车的。

可她没想到，那些东西，竟能换来这么多钱。

“嘿嘿，今天一共卖了289块。”

秦昇报完账，堂屋里传来“哐啷”一声响。

秦卫国顾不得捡手里的铲子，一溜小跑冲向儿子。

他盯着儿子手里的票子看了许久，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小昇，你比我强。”

秦昇愣了愣。

记忆里，父亲从未夸赞过他。

哪怕他赚过比289块更多的钱。

父亲的印象，始终停留在越来越弯的腰背，和越来越苍老的脸庞上。

可能那时生活的磋磨，早已让父亲感知不到何为快乐。

“爸，要不你也别去城里打零工，跟我一起卖山货。”

秦昇顺势把想了好几天的打算说了出来。

秦卫国想也不想地摆手拒绝。

“我不行，我一进山就找不到方向，以前你爷爷教我打猎，我也没学会，你别操我的心了。”

“那你就别进山，暂时负责搬货和运输的工作。”

由于山村里的人们结婚早。

秦卫国今年周岁才39，正值壮年。

别说秦昇采摘的菌菇不吃重，每筐算上野草铺盖，才十几斤。

就算是大几十斤上百斤，每天搬运上百次，在秦卫国眼里也跟玩一样。

“小昇，你每次进山都能采摘不少山货吗？”

比起碰运气赚钱，秦卫国和大多数人一样，还是想求稳定。

哪怕给人打工赚得钱少，但只要肯出力，总能赚到钱。

自己采山货去卖，就要看老天爷肯不肯赏饭吃了。

秦昇神秘一笑。

“等明早咱爷俩一起进趟山，老爸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孩子还跟我卖上关子……不好，肉贴边要糊了！”

秦卫国赶紧跑回堂屋，洗了铲子揭开锅盖。

面对一大锅排骨肉，刚才还觉得肉疼，现在则是满脸喜庆。

儿子一天赚了289块钱，欠的债能一笔勾销。

往后赚的所有钱，都是全家剩下的。

吃顿排骨奢侈一下，也不为过！

秦昇看到笼罩在老爸眉头的阴云散去，老妈笑得一脸开心。

别看只赚了289块，但这钱，赚得爽啊！

“妙龄，还完债剩下的，还有上次攒的30块，全交给你保管。”

秦昇把要还债的钱抽出来给老妈。

剩下的全部塞到了苏妙龄的手里面。

苏妙龄觉得没有分家，而且秦昇是独子，这钱不应该交给她来管。

刚想要拒绝，李金桂率先沉着脸开口，教训秦昇。

“小昇，你这是啥子意思，要跟妈分家过吗？”

“啊？我不是，我没有。”

秦昇之前和老妈提过让妙龄管钱的事。

不是没反对吗？

而且老妈也不是那种窝里横的人。

他都不知道老妈，怎么突然提分家的事了。

“不想分家你自己背债？反了天了你！”

李金桂从手里抽出一半的钱，剩下的交到了苏妙龄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