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霖显然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他担忧的问道:“小昇,你真打算和他们讲道理吗?”
要是那八户人家是讲道理的,也就不会坐地起价了。
一天要交二百块,那一个月就是六千块!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一听就知道是故意为难人的!
秦昇如今一天确实能靠卖水产赚二百块钱,但钱是他辛苦赚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拱手送到别人的钱包里去?
“叔,讲道理还是要讲的,这叫先礼后兵。”
“后兵?”
季成霖想到儿子脸上那几拳淤青,赶紧站下脚步。
“小昇,你一个人可打不过那一群人。”
就在秦昇以为季叔是胆小怕事时,却见他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要不这样,我们再多叫一些人来,他们只有八户,可同意跟你一起打鱼的,有四十二户呢!也不需要你们寨子里的人,光是季家桥想收拾他们的人,就够多了!”
秦昇默默地更正了对季叔的刻板印象。
谁说季村长胆小怕事的?
为了大多数村民的利益,他可是愿意赤膊上阵,不怕闹事的好村长!
“叔,你这么做的话,万一那八户人家说你徇私,你这个村长不就干到头了吗?”
“干到头就干到头,大不了我帮你爸卖炸货去,一天给我两块钱,都比干这村长强!”
秦昇一时间也分不清季叔说得是实话还是气话。
他哈哈一笑,朝着四周看去。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两个村寨山木的交界处。
一到季家桥的地界,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间,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水蒸气。
让被数条河流包围的季家桥,显得有些梦幻。
当然,这只是秦昇的个人感觉,而生活在季家桥的人们,在这种环境里生活,没有了桥梁便于出行的话,只会觉得流水占据了他们更多的生存空间。
为了避免涨水时的危险,以及远离水源导致的风湿,所以季家桥的建筑,大多都在半山腰的高坡上。
唯有西边的陆家八户,建在了山脚下靠近河滩的地方。
“当初陆家的祖宗是外来户,就是一个流浪汉,我家太祖爷爷想让他们上山盖房子,可人家说一个人搞那么多名堂,累死累活没有用,又为了方便取水,他原本是打算住河东的。”
季成霖提到这事,叹了口气,手指着河东那一大片快要形成汪洋的宽广河面。
“只要上游一涨水,河东那一大片地就要淹没了,当时村里人心善,就说让他去住村西,再加上当时就他一个流浪汉,成家立业了,一户人家也不可能抢占水源,没想到……真是造孽。”
提及陆家祖上的往事,秦昇对陆家这八户忘恩负义的人家,更没什么好感了。
当初季家桥收留他们陆家祖上,还专门让出了河西的宝地让人落户。
结果等到季家桥村民们,好不容易能够跟着秦家寨一块发展水产生意了,为了一己私利跑来阻拦?
“叔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们把那些拦水的石头,怎么扔进河道里去的,让他们怎么搬出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为了避免这八户人家不讲武德,秦昇在看完地形之后,先让季成霖召集了那些同意组队捕鱼的人家。
等到算上季成霖的四十二户人家,全部派了代表来齐,他也没有废话,手指着村西方向。
“大家应该听说了,陆家八户故意不想让你们跟着我打鱼的事了,那些石头是他们搬的,咱们去给他们搬开,免不得要让人说,是是咱们以多欺少。”
秦昇的话音刚落,村民们就激烈的反对起来。